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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目光往门外扫了扫,叹着气。
“哀家劝不了他,若是真想他放手,那就只能他自己愿意。”
宿子琅沉默着没说话,连太后也觉得不可能说得动段珩,那这件事情,他们这些“外人”,看来是不可能插得上手了。
想到这里,宿子琅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稍纵即逝。
罢了,再想那些也没有任何意义,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帮皎皎把孩子的身体治好,然后阻止段珩再给她喂药了。
宿子琅向太后告辞回去,太后也没有多问什么,随后便起身,去了太医院。
……
宫女来报说太后来的时候,顾皎皎正抱着孩子给他讲故事。
见到太后进来,顾皎皎象征性的行了个礼。
她如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老人。
她是当朝太后,可也是段珩的母亲,太后从前待她不错,她不能对太后太过失礼,却又不太想与她打交道。
太后没怎么在意顾皎皎有没有失礼,见到她手中抱着的孩子时,忍不住眼前一亮,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她几步走上前,作势就想去抱孩子,“哀家的孙儿啊,快给母后抱抱……”
顾皎皎如今疼惜爱惜孩子,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知道自己的骨肉还活着,心里对孩子的执念和保护欲都极强,下意识的抱着孩子后退了几步。
太后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伸出去的手停在空中。
但她没说顾皎皎什么,也没再强求想抱孩子,缓缓收回了手。
“皎皎啊,哀家知道,你和珩儿之间有些误会,可是珩儿对你,也确实是真心的,哀家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这样。便是当初的顾盼盼……也不及你分毫。”
太后说着,向顾皎皎靠近了两步:“即便你不愿意原谅他,可孩子……总是需要的父亲的不是,他是大熙的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
顾皎皎对太后这番话没什么反应。
她平静的听太后说完话,态度没有强硬的反驳,与她说话仍是十分客气的。
“太后,您的心思我知道,但我与段……皇上之间的矛盾,已经太深了,我与他之间的过往,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化解的,我的孩子没有死,可他瞒了我这么久,令我伤心,但孩子没有死,我感激他不是‘杀害’我孩子的凶手,但——”
“他依旧不可饶恕。”
顾皎皎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沉静的像一滩无波的湖水。
她抬手,轻轻抚上怀中孩子肩上蜿蜒的疤痕,语气有些艰涩:“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他,还爱上了他……”
她轻轻一笑,仿若自嘲:“如果我从一开始就不曾认识他,这些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我的孩子不用受这些苦,我不会因为关破院限制行动,而来不及救我娘,我与他也不必……彼此折磨。”
她的娘亲……那是她来到这里,对她最好的一个人啊。
虽然她娘亲的死,与段珩无关,可终究是道坎。
太后唇角翕动,“皎皎啊……”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但不必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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