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出了洞口,走了不远就来到了他头几天一直在打转的地方。那白皑皑的雪都已经被他踩出了一条平整的小路。而直升机驾驶员给他的那包食物,就掉落在雪地旁,明晃晃的十分醒目。
大先生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回头又看见他不久前刚刚掰断的树枝,他的眼泪又涌在了眼圈。
大先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着那树枝微笑了一下,仿佛他看见了栓柱还有长生,还有老烟袋和铁蛋。大先生将包背在自己的背上,继续自己的旅行。
大先生也不知在林子里走了多久,天渐渐的就亮了。
明亮的阳光洒在大先生身上暖洋洋的,大先生就好像几辈子没有见过太阳一样,他抬手挡在眼睛上方去看太阳,结果被太阳的光芒刺的有些眩晕。大先生停下脚步,吃了些东西,喝了瓶水,又继续启程了。
呼伦山看着似乎不大,但你越往里走,里面越深邃。那苍天古树遮蔽了天空,一道道天然的沟渠隔断了一座座不知名的山脉。人一旦走了进去,就会很快的失去方向,因为它们的形状几乎是一模一样。
大先生也不知道翻过了多少个山岗,穿过了多少条河流。有时,他要脱光裤子穿过那湍急的河流,有时,他还要在齐腰的积雪中艰难穿行。他就这样在这浩大的呼伦山中不断的寻找着,因为他相信,他的母亲定然就在这山中的某个地方等着他。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大先生包里的干粮也所剩无几了。他脱下鞋子,脚上几个大大的血泡,圆瞪瞪的就像死鱼的眼睛。大先生随手折了一根尖尖的荆棘刺,挑破了脚上的泡。
大先生重新穿上鞋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呼伦山里走了多少天,只知道离开那个山洞已经整整六个日升日落了。
大先生坐在一块石头上,发现在山岗上长着一丛榛子树,大先生想碰碰运气,在榛子树里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榛子吃。
说做就做,大先生爬上了山岗,在榛子树中四处搜索着。可是,榛子树上并没有多少榛子,到是树下有许多榛子的壳,还有啮齿动物留下的小脚印。偶尔剩下的榛子,确是都被虫嗑了的,用嘴咬开,只会看见里面细小的虫屎和小小的虫蛹。
大先生吐掉嘴里的榛子壳,连同那细小的虫屎一起吐出嘴外。大先生丧气的坐在榛子树里,抬头又瞄上了那一棵棵的黑松。
“不知道松树上有没有松子?”大先生心里默默的想着。
“你在哪找什么?”忽然有人说话,把大先生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大先生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这声音来的太突然了,他竟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大先生扭头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山岗上站着一头白色的驯鹿,驯鹿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她梳着两条黝黑又亮的辫子,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十分漂亮。此刻,她正看着大先生,抿嘴微笑着。
大先生看着那女孩,急忙站起身说道:“你好!”
那骑在驯鹿上的女孩笑了笑又说:“你这个人真怪,荒郊野岭的你一个人怎么跑到这来了?这呼伦山可是大的很,冒然闯进来的人,可不会轻易走出去的,特别是在冬天。”
听了那女孩的话,大先生一笑说道:“我是来寻找一样对我来说最珍贵的东西,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能帮我,所以,我一个人就走到了这。”
那女孩听完,用手堵着嘴偷偷的笑了笑,说:“刚才你还说什么都没找,这一会儿又说要找最珍贵的东西,难道说,你也是奔那神草而来的吗?”
“什么?什么神草?”大先生急忙将头摇的像拨楞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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