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香人的屋子光线昏暗,苍老佝偻的老头盘腿坐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把烟杆,猩红的火点一闪一灭,升腾起一股烟味。
烟味混合在异香之中,令人闻之作呕。
“王老,这些都是从城里过来的专家,来专门观摩你制香的。”
佝偻老头抬起耷拉的眼皮,扫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宴渊身上。
他眼皮子再次耷拉下来,抬手磕了磕手中的烟杆,燃烧过后的烟丝被磕出来,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这个留下,其他的就都出去吧。”
烟杆子指着宴渊,佝偻老头嗓音嘶哑难听,说的话也极为不客气。
村长点了点头:“好。”
谢沂离开之前,回头看了眼背对着他,笔直站着的宴渊,眉心一皱。
“村长,我们不能一起观摩吗?”
村长头也没回,语气阴阳怪气的:“王老脾气古怪,能留下一个人就已经是山神保佑了。”
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关上,村长拄着拐杖,走得比他们这些健全的年轻人都快,眨眼间就走出了院子。
齐涟与周亦如对视了一眼,看向谢沂。
“我们是回去,还是在这里等着?”
谢沂又向院子右侧那个立着遍布铁锈的斧头的木墩子看过去,在木墩子后面,一堆柴火码的整整齐齐。
“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他出来。”
齐涟点点头:“那我和周亦如去周围转一转,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其他三个女玩家也相互抱团,都打算去周围转一转。
院子里很快只剩下谢沂一个人,他朝右侧堆放柴火的地方走去。
他蹲在木墩子前,伸手摸了下遍布着铁锈的斧头。
铁锈很轻易的就被谢沂擦下来一块,他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一丝很淡的血腥味散开。
斧头上不是铁锈,而是干涸的血迹。
木墩子上也被血液浸透了,乌黑的颜色十分均匀,仿佛木墩子本来就是这个颜色,而不是后天被血液染了色。
谢沂将斧头从木墩子上拔出来,木柄落入掌心,一股阴寒的气息穿过皮肤,沁入血液之中。
谢沂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松开了斧头。
斧头哐当砸在低声,身后摆放整齐的柴火随着斧头砸地的细微震动,哗啦一下散开。
一块块白骨从柴火后面滚落,骨碌碌停在谢沂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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