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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颇为复杂（第1页）

在修真的世界里，楚离对尼采的态度颇为复杂，若是撇去同为联盟战友的羁绊不谈，仅从感官吸引的意义上来说，他对她的矛盾心情无从掩饰。是的，唯一可用的词语，恐怕也只有“纠葛”。身为一名修真世家的族长，尼采具备丰姿卓越，一股强大的灵威环绕其身，让楚离无法否认她作为完美伴侣的理想模板地位。在巴别塔同榻三载的日子里，他心底悄然生长出难以言述的情愫。

但这便是冲突的焦点所在……他只能暗自咀嚼那些转瞬即逝的绮丽幻想，至于付诸实践，光是他内心纷繁的情感交织，就构成了难以逾越的障碍，更不必提及尼采本人的那份令人却步的距离感。

尼采的防线源自她在情事面前近乎冷酷决绝的态度。她对楚离的种种妄想视而不见，如一座冰封之山，寒意直逼心魂，即便这冰山寒漠的姿态激发起挑战欲，楚离心中涌起征服冰冷美人的激进冲动，却又为那份让人胆寒的疏离所制肘。更别提那种“你若求欢，我便应付一番”的恐惧感了。

若止于此，楚离自认能够压抑心中蠢蠢欲动的情愫，只要收束思绪便可，毕竟他尚算节制。然而她内在对此事的漠然若无一物的态度令他困惑，仿若对性的触碰视同一呼一吸般寻常。就算楚离因故而与她肌肤相亲，或是赤裸坦露欲望，她或许也不会瞥上第二眼。就如同看待家中畜养的小猫，她轻抚其头，淡漠无感……甚至会无意之间撩拨起他的炽烈激素。

这就使楚离深陷困境。若说这只是冰冷孤高，不愿涉及感情之尘世情爱的寒霜佳人，他或能驾驭。但她这等女掌门，其风情稍嫌逾矩，有悖天和！这般美人，攻心困难，却又易予恩宠，如捡拾野果般的轻易，如此厚礼让他欲罢不能，如同珍宝换瓦砾，窃喜之余暗藏险象。

所以，这轻易而至的艳遇，使楚离在这漫长三年间始终仅仅小试甜头，规避尼采那使人瘫软的冷淡目光之外，已是善良秩序立场的努力极致……始皇帝教导的美德束缚住了他进一步的企图，毕竟，乘人于不仁义之事有悖其信仰，此事实为楚离底线之下难以启齿，每当触及甘甜，总使他自觉可憎。

当然，即使身具皇家的高尚德行，楚离亦被某狐引诱失了正途，外表虽披上草食的伪装，但猎食本能仍未褪去，如今只道行在其搏斗时刻。每经灵魂折磨的懊悔以后，他仍难免躲于银发掌门怀中寻求宽慰。那里有世间真谛，所有事物源头所在。

随后再次堕入循环：“怀中贪欢”于拂晓，“灵魂自怨”至午后，“夜中梦魇，魂魄破损复又痛觉缺失”，黎明醒来又重返她暖香的胸怀。历史惊人的重复上演。

五年光阴流逝，楚离重归相同的迷途。“…”在静寂的室中，他的眸子满含纠结。道德还是肉.体的渴望？选择总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诚然，假使如此美女抛来任选其一的邀约，恐怕无人不在第一时间遐想非非，楚离也无法免俗，他想尼采心中亦应如此。

这提议背后，有许多可能的目标。例如解脱多年来对他亏欠的债务，诱她学尽百兽鸣叫，抑或迫使她泄露秘密以免于未来危害，即便如此，楚离仍是质疑……这诱惑是真是假？这位财力豪强的女子莫非故意引导我步入歧途，借我的困惑为乐？恐怕于她的预料，无论选何选项都无所损失，至多是获取一例高位英灵精魂，以备不时之需吧？

楚离犹疑是否房间暗藏窥镜，待她转头示于素言玩赏。此刻尼采用她那“无害”的姿态示人，并不显露敌意，楚离心头已无流连爱意，果真即便致歉，此子仍是烦人不己。计谋，全是她的手段。

糖衣之毒，帝国资本主义下的诱饵，他须识破美人圈套，勇敢解除金钱债约，争取脱困。纵然毒饵华丽诱人口腹，但也深知……即便浅尝一口，想必不至于酿成灾祸吧？思绪至此，楚离的意念偏离初衷。

实则，不论何种缘由，尼采用手卖他于素言，显见背叛铁定，以情以理，索些赔偿亦是情理之中，巴别塔当年的处境与今相似，他在梦境深渊中，依靠尼采魂力治愈灵魂寒凛，心无杂念……今日岂非如是？

只需有度，如同巴别塔般相拥片刻，想来亦无可指摘吧？他猛然警醒，审视起自己是否竟苦思冥想要得些利益。

蓦地，楚离觉悟了什么，旧日的懊恼涌上心头，险些泪洒当场。“还未决定吗？”耳边响起了尼采的低问。

尼采用目注视楚离的目光挣扎，稍加思索，片刻之后轻声道：

“你在渴望拥我入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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