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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他们开始小学生互甩垃圾话的时候,城岛犬和柿本千种都会默契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仿佛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六道骸借着库洛姆的身体,单手撑着下巴,嘴角扬起一抹看戏似的弧度。
“醒了?堕入轮回的感觉如何?”
时淮忽而站起身走向窗边,在经过某只努力忽视自己的黄毛狗子身前时,顺走了狗子面前最后一块小蛋糕。
在城岛犬开始咆哮之前,时淮推开了满是污渍的窗。
迎面吹来的风掀起垂在耳侧和肩膀的头发,也带动起他无精打采的嘴角。
“令人上瘾。”
双目失焦,墨色的发丝迎风飞舞。
六道骸具现出身形,上前拉住下坠的身影,却见时淮任由他拽着衣领,眼神戏谑。
“你忘了?没有你,我是睡不着的。”
“当然没有。”六道骸微微用力就把吊在窗外的人拎了回来,抱着胳膊靠在窗边,“在榨干你最后的价值之前,我不介意配合一下。”
当然,故意被耍还可以让某人在未来一小段时间里少把他当成心灵垃圾桶。
经过这段时间的熏陶,六道骸已经很难再对时淮那些垃圾话有所反应。
反而是时淮,没了一开始面对他的冷淡从容,变得容易焦躁,连他的谎言都懒得去辨别。
他就那样看着时淮,眼中的笑意虚假而又温柔,掩盖着下面不算显眼的探究。
“你梦到了什么?还是说说……你预想到了什么?”六道骸缓缓问道。
时淮挑眉:“你看不到?”
“以问句回答他人的提问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方式吗?”
眼看着两人又开始没营养的对话,城岛犬和柿本千种对视一眼,竟看到对方眼中有着同自己一样的无奈。
自从来到日本,骸大人似乎也生出几分隐约可见的幼稚。
不过骸大人变成什么样的无所谓,他们只要安静追随就好。
如果是六道骸想要的,他们没有阻拦的必要。
城岛犬和柿本千种一个大爷似的瘫在沙发上,一个安安静静地靠着沙发背。
看着时淮把头侧向一边,时不时嗯一声,连呼吸都透露着一股子敷衍的味道,而六道骸仍旧光明正大地观察着他,脸上完全没有问题被堵回来的郁闷。
“好无聊。”
城岛犬移开视线,仰头看着同样低下头的柿本千种。
“骸大人还要问到什么时候?那个小鬼根本就连嘴都懒得张吧?”
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就在城岛犬思考着要不要用武力帮六道骸撕开时淮那张打太极的嘴时,忽然听见头顶的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别做多余事。”柿本千种轻声说道,“骸大人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打得过时淮,就凭六道骸刚才愿意拉住时淮这一点,足以看出时淮目前的价值。
也许是出于某段相似的经历,他们在看到时淮的第一眼,就能感受到来自时淮身上的气味。
和从前实验室里被肮脏药物浸透的孩子们一样的气味。
时淮和那群孩子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的眼神尚未死去,这一点倒是和他们两个一样。
在柿本千种看来,六道骸之所以会对时淮感兴趣,无非是在好奇时淮是如何“活”过来的,又或者说,好奇能让他在经历过地狱般的景象后仍然不肯死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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