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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自主地被彼此吸引着。暮光照着宁素清秀动人的脸庞,beta平时都灰扑扑的,此刻却从未有过的生动,阳光染着他浓密的睫毛,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庞,以及红润柔软的唇,浓的地方很浓,淡的地方又很淡。眼睛带一丝笑意,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陆凌风看了一眼,不着意移开目光,又被那张脸吸引而去。破天荒头一次地,不同于以往的审视观察,更没有任何信息素的诱导迷惑,他竟然就被这张美丽生动的面孔吸引住了,仅仅看着便就有了一种原始的冲动。
男孩迅速移开目光,敛住那失控的信息素,转身走了。
高三最后的夏天,烈日炎炎,他疾走在学校的路上。距离那次橄榄球赛已经过去一月之久,学校发布了第一批的升学申请名单。傅西骁看到他,冲着他打招呼。但是他根本没有心情理他,只一个劲地往前走。
他一口气走到教室门口,走得太急了,超过门口太远,又撤回来,冷着脸长舒口气,往里面一望。没有那人的身影。
傅西骁喘着气跟上来:“怎么?找宁臻啊?”
他无端地有一点紧张:“你知道他在哪?”
傅西骁阴阳怪气地道:“我怎么知道?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餐厅咯?”
他没理傅西骁,又往别的地方找去。他这样的人,罕少出现在学校,还一副急匆匆找人的样子。不知怎么,他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路过的同学都在看他,甚至还有一群女同学跟着。他只能避开人群,颇不自在地奔到图书馆,馆里同学的目光都不在书本上了,都在盯着他。
陆凌风硬着头皮一趟趟书架找过去,没有发现那人。他又去了餐厅、球场、琴室,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了,然而都没有找到。
他这样满世界找人,弄得人心惶惶,自己的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晚上有毕业舞会,第二天是夏令营。有很多出国的同学考试早就结束了,直升保送的甚至不需要考试,大部分人都忙着最后毕业事宜以及交际,已经没有时间了。
从来没有这么急着抓过一样东西,好像它很快就会从手中溜走。他什么都有,没有体会过失去。然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却让他十分焦躁。
傍晚的夕阳照着他的脸庞,舞会快要开始了。他急得在校园的路上跑起来,寻觅着每棵树每座建筑,他想喊他的名字,却在人多,同学奇怪地往他身上瞧的时候匆忙止住,一颗心怦怦地乱跳,急促地喘息着,观望四周,都没有见到那个人。
他从没有如此狼狈,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正打算回去宁家找的时候,一个熟悉又动听的声音隐约从某座教学楼的上方传了过来。
他回头,便看到模模糊糊的两个人影,在教学楼上方的天台那谈话。太远了,他看不清,但笃定就是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地,转身就往楼上跑。离那人越来越近,心就跳得越来越快,他大步地往楼上迈去,一定要问一下,要问清楚。至于问什么、怎么问,他还不清楚!
陆凌风一口气跑到天台,在急速的狂奔和惶急中窜上台阶,生生刹住车。然后,他就听到了那刺入心肺的谈话。
“阿素,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alpha也不喜欢oga,我不喜欢这里的生活。以后,我想找个平凡的beta一起生活,我们相互扶持,互相尊重,谁也不会委屈谁,这样简单的日子不是很好?”
beta脸上带着一种清淡的笑意。他把那个高不可攀的ao的世界推远了,把他、宁臻,连同宁家的一切都推远了,没有人可以影响他。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所有想说的想问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彻底没了依傍。在那令他陌生的彷徨中,他整个人都带着一丝缓不过来的震惊又哀伤的表情,气喘吁吁地站在那。
有人叫他,他勉强压下那模糊惊恸的情绪,如往常一样,眉头微蹙不高兴地道:“舞会要迟到了。”
那年的毕业舞会,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浓重的悲伤。他全程什么都没做,只望着窗外绚烂的烟火。后来误打误撞在山上的寺院又遇到了beta,宁素在低头祝祷,周围寂静无声。
“你信这个?”
“相信的人会有福吧。”
沉默里的哀伤弥漫开来,风中传来叮当叮当的风铃声。内心鼓噪着太多情绪,朦朦胧胧地要从心口跳出来。他们困在山上,困在这一方森林的天地里,面对着废弃光秃的石像。真想时间就此停住啊。
路过祈福墙,陆凌风本来不打算写的,但看他刻得那样认真,于是倨傲的少年在beta不留意的间隙,在墙另一面的风铃也留了字。两人隔着层层的风铃,一个往里往外地刻着,谁也不知道对方写了什么。
两人就那样下山。家里大哥和秦秋的战争白热化,他躲到了山里的一家寺院里。从此,在高三最后的夏天里,再也没见过beta。———陆凌风从噩梦中醒来,这已经是接到宁素离婚协议书的第二十天。昨晚他回来,看到整个楼里空空荡荡,更衣室里一半的衣服消失,餐厅、浴室、厨房,所有熟悉的物件被一并搬空。连床边的那身睡衣也被带走。只剩下玄关处,躺着的一把钥匙。
他走了,没有和他说,没有和他见面,只有一封待他签字在邮箱的离婚协议书,便再次消失不见。
beta是做了诀别的决心的。
他那天追出房门,看他流泪的脸庞,问他为什么结婚。他疯狂地按电梯,抓铁壁,却眼看着那扇门在他面前关上。
他猛力地拍打那电梯门,按那几个键,却根本按不回来。他转头去楼梯口,冲刺百米般下楼,三步跨作五步,恨不得能飞,待追出去,beta就在他面前从大厅走过,去开车。
他去楼下停车场开车,心脏猛烈地跳动,那股痉挛的骤缩狠狠捏住了他的心。这段日子以来他涉过的险,受过的伤,还没有好的伤口又裂开,坐到车上的时候,他的手竟然拿不住方向盘。
他眼看着宁素的车从那停车场的地上出口处路过,那个他心里的人,眼泪好似还悬挂在脸上,他心脏骤缩着,巨大的疼痛淹没了他。全身心力衰竭,强弩之末,根本追不上他。他狠狠地拍在那方向盘上,衬衫洇湿了一丝血痕。
之后,宁素便消失了三个月。他到处都找不到他,电话关机,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这才发现,宁素根本没几个朋友。他只有他的。
他找过程嘉元,但那位助理从很长一段时间就调离了岗位,并不知道宁素的踪迹。
那位医生林冰,他也找过。只不过医生看了他许久,只告诉了他三个字,不知道。
他去过宁家,想象那天大雪,他是如何见证了爷爷的死亡,跑到他这里求一个答案,却皆是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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