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那双眼能勾魂
徐家是太医世家,不过徐行是个异类,医术高超却不显于人前,有人病倒在脚下,他若不愿,看都不带看一眼,更不会出手相救。但他偏偏和燕征处得来,上赶着来帮他调养身子。
他赏花宴第二日便发现燕征中过迷情之药,至于怎么解的,没从燕征嘴里问出来。
燕征叹了口气:“那日人多,不好查。”
徐行看看他的脸,揶揄道:“莫不是哪家姑娘垂涎你的美貌,才出此下策?左右那人也没得逞,查不出也不要紧。经常给你按跷的丫鬟呢?快叫过来。”
燕征幽幽道:“如此聒噪,你这辈子没做雀儿实在是可惜。”
许是被紫竹林里的热闹吸引,恰好有一群麻雀立在墙角的枯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唤着,很是应景。
徐行白了他一眼:“你这张嘴,活该娶不到妻!我要出趟远门,不过是想多教那丫鬟几手,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莫不是要去益州?她已经嫁人,你何苦来哉?”和燕征一样,徐行年已二十五,也还是孤寡一人。
“谁说我是去找她的。”徐行心虚地别开视线,不肯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远处的一墙之隔外,热闹非凡。
雅集多是饮酒赋诗、听曲赏画,今日亦然。
紫竹林里有一座三层高的竹楼,名曰翠玉轩,掩映在葱葱郁郁的竹林之中。
小雪纷飞,一干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正在楼中高谈阔论,丫鬟们在旁边烤着鹿肉温着小酒,有人凭窗赏雪,有人探手抚竹,好不逍遥快活。
酒过三巡,有几位纨绔浪荡子开始微醺。他们都是花街柳巷的常客,一个个都维持不住起初的儒雅君子模样,逮着周围伺候的丫鬟开始评头论足。样貌过得去的,都被他们用眼神非礼了一遍。
其中一个看得不过瘾,鄙夷地冲燕予玦道:“你府里只有这等货色?”
“子琢以往说的绝色,怕不是在梦里吧?否则我实在不敢恭维你的眼光。”子琢是燕予玦的字。
“哈哈哈……”众人哄笑,都觉得燕予玦以前说的那些话是在吹嘘。
燕予玦脸上挂不住,不悦地叫住一个小丫鬟:“云檀在何处?叫她过来伺候!”
云檀那张脸生得玉脂凝香,那双眼更是能勾魂,他不信他们见了云檀还会如此嘲讽,一帮子没吃过细糠的家伙!
小丫鬟匆忙找到云檀时,她正在让人熬醒酒汤,因为担心待会儿燕予玦仗着吃多了酒而对她为非作歹,她亲自调配了醒酒汤的方子。
听说燕予玦找她,云檀不肯去:“大奶奶给我派了重要的活计,我不可擅自离开。”
小丫鬟快急哭了:“云檀姑娘可怜可怜我吧,你若不去,我定是要挨罚的。”
云檀狠心道:“你只管做事去,回头大爷哪里认得出哪个是你。”
小丫鬟战战兢兢,不敢离开。
俩人僵持之际,采莲也找了过来。
云檀心知继续拖延下去会惊动大奶奶,只能硬着头皮去了翠玉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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