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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芸的幻想世界中,总有一个可以保护自己,能够用真心对待她的人。然而,这个人是谁?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或许他已经出现了,或许,苏芸这辈子也不会遇到这么一个人。他只是一种幻想,只是苏芸理想中的那个“他”而已。
待到日出东方,苏芸的美梦就会破碎,迎接她的没有完美的他,只有现实而残酷的生活。她要面对的,是迎接新的挑战,让自己能够生存,能够在这个大都市里面活下去。她看着房间里放着的一套黑色工作服,把它套在了身上。
面对着镜子,她感觉镜中的自己很美,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只是这衣服,能再自己的身上穿多久呢?要是今天不能胜任,就只有脱下这身衣服,再次去大街上流浪了。苏芸对这一切毫无可知,她有些害怕,也有些无助,更多的,是她明白,自己必须要保持最好的状态,全心全有的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苏芸,你跟我去前台吧,今天就带你去看一看她们都怎么做的,然后我找个人带一下你。这些都是很简单的,基本上不用怎么教就会了。”陈经理适时的出现在苏芸的房间门口,她还是那一身西装短裙,还是那么干练有气质。
苏芸在她面前,完全毫无气场,刚才还觉得不错的苏芸,在这一刻,还是觉得自己就是个丑小鸭。不管怎么看,都没有人家那魅力。她怯生生的低着头:“好的,谢谢!”
“别那么客气,我们以后是要成为同事的,你不用那么怕嘛。他们都喜欢叫我小陈或者琳琳,我也就比你大一两岁而已,你叫我琳琳姐就好了啊。”陈琳还是跟昨天一样热情,伸手就挽起了苏芸的手臂,是那么自然,那么随意。
她总让苏芸有一种亲切感,在她的身上,一直散发着让人舍不得决绝的那种亲和力。苏芸看到她的笑容,就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害怕了。
到达前台之后,其他人也都跟陈琳一样,很热情。苏芸并不觉得自己很孤单,也不觉得自己备受冷落。她一下子找到了存在感,找到了那种被人当做中心的感觉。她开始不在拘束,慢慢的放开了手脚,也打开了属于苏芸的话匣子。
在这么些年里,她很孤单,很清苦。不是少语,而是没有找到那个可以说话的人。自从没有上学,与林筠分开之后,她们的联系也渐渐变少了。苏芸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没有朋友的日子,直到在这里,她才再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苏芸,来客人了,要不,你去试试吧。”一大帮同事为着苏芸,都给她投去鼓励的眼神。一个女孩子更是将已经泡好的茶第给苏芸,对她点了点头。
“好,我去试试,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们不能不管啊。”苏芸鼓起勇气接过茶杯,开始向着客人的位置移动。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工作,可是跟之前在餐馆里的不一样。那个小餐馆,可没有什么讲究,只要能把饭菜送上桌子就可以了。可这里清净高雅,来这里的人,好像都很有气场。苏芸只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热,甚至可以感受到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那种杂乱无章的跳动。
“先生,您的XX茶。”苏芸声音很小,像是蚊子的声音。她轻轻地放下茶,就离开了。看到客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她知道,自己成功的跨出了这一步。
“就是这样的,以后声音再大一点就更好了,是不是很简单啊?”苏芸刚回到同事身边,就被一群人围着,他们脸上都是笑容。在鼓励苏芸的同时,也指出了不足,却没有让苏芸有半点不舒服。
“刚才都吓死我了。”苏芸嘟囔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得到肯定了。哪怕只是一个肯定的笑容,一句无关紧要的关心,对苏芸都是非常珍贵的。
与此同时,苏芸也知道,自己成功了。只要跨出了第一步,后面的路就不再变得可怕。自信也会随着被肯定而增长的,那是一种成就感。苏芸觉得自己不再卑微,自己跟其他的同事一样,是平等的。
她很快就与他们打成一片,开始熟络。并在他们的带领下,熟悉了会所的所有地方。也认识了里面的技师,一些靠着按摩吃饭的人。他们有专门休息的地方,且大多都是三十多岁的妇女,只有一个男技师,他的主要业务是修脚,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如果说,之前的同事给苏芸的感觉是亲切,是平等的话。那现在的这群人,带给苏芸的感觉就是温暖,是一种母爱,跟以前大姐带来的感觉是一样的。
“苏芸,你看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做按摩啊,这个工资比你前台高多了,又不是很难,只要学习几个月就会了嘛。”一个技师大姐突然提出,其原因是天气渐渐变暖,来这里休息的人也就越来越多。按照目前的情况,她们这些技师基本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在人多的时候,就忙不过来了。
虽然人多了,他们的提成费用也会多,工资自然高了。可是身体吃不消啊,按摩也是一个力气活。连着好几个小时按摩下来都没有休息,也会精疲力尽,手酸的。她们想要多一个人分担,也就有可鞥呢多几分钟的休息时间啊。
对于他们的忙碌,苏芸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工资跟他们比起来,最多只有别人的三分之一,可是从小就比较保守,在大山深处长大的苏芸来说。要让自己去别的男人身上动手动脚的,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那是自己的爸爸或者男朋友。
她在最开始的时候,是比较排斥这些按摩师的,只是因为大家都很热情,他们确实让苏芸感觉到了温暖。在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他们也是很不错的,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不堪,这才开始主动靠近,跟他们数落的就像是一家人。
面对众多技师眼神,苏芸很为难的笑笑:“大姐,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在前台挺好的。再说,我也不会你们这个啊。”她可不敢当着大姐们的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呢。要是那样,苏芸以后不被他们嫌弃死就怪了。
“不会也没有关系啊,反正你前台也不怎么忙,你没事的时候,就让施兴教你啊。他的时间最多,其他的都忙,就他最合适了。”
施兴?就是那个唯一的男技师,因为他是男的,很少有女孩子需要男生按摩的。因此,他按摩的时间比较少,大多数的情况下就是去修脚,其他的时间,基本上就闲着了。
听到这样的对话,施兴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并没有什么反应。苏芸却忍不住偷偷看了看这个男技师,他很瘦,平时接触也是最少的,他好像没有那么爱说话一样。
“施兴,你什么意见啊?”一位大姐看到人们都没有反应,忍不住拉了施兴一把,让他想要装傻都没有办法装下去了。
他收起了手机,毫无底气的说:“要杨总同意才行啊,毕竟教徒弟,不是我说教就可以教的。”
“那就是你同意了,杨总要是知道有妹子愿意学的话,肯定会答应的。而且你技术那么好,又有时间,要不是因为你是个男的,你一个月所挣得钱不比我们少啊。”
“那要不,我再去投胎一次,变个女的回来?”施兴难得幽默了一回,跟大家开起了玩笑。大家都说说笑笑的,只有苏芸笑不出来。
她还没有答应呢,就被他们给自作主张的安排了。要是比声音,苏芸一个人的声音,就算说了话,他们也不一定听见,就算是听见了,也会有无数理由来说服自己的,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反正自己没有答应,只要杨总没有说,就没有苏芸什么事,到时候说了,拒绝杨总就可以了。
苏芸默默地走开了,她有些害怕,要是自己拒绝,会不会因此失去前台的工作啊。那是一份工作不高,但是很轻松的工作。每天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虽然苏芸不满足这样的生活,但这是现在急需的。她必须要靠着这段时间里适应都市生活,寻找更好的机会。
虽然来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可苏芸还没有好好出去逛逛,她一个人出去觉得太陌生。有人陪同的时候,苏芸却觉得很自卑,不愿意出去。这么些年,她都是个“独行侠”。做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不知不觉的,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看来自己要为自己打算一下了,既然都出来了,决定生活在都市,就要去了解一下都市的生活。苏芸决定晚上自己出去走走,看看,问问,让自己对这里熟悉一点。就算到时候被老板炒了,也能知道哪里是哪里,不能跟刚到的时候那样,满大街的游荡,走到哪里是哪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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