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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第127章 爱与恨（第1页）

“起来吧，该上路了。”半江月本以为白韶华会耍什么花样，一夜平安度过，并无异常，是她多心了，白韶华只是一个被即墨连城宠坏的女子，伶牙利爪却毫无攻击力，她怎么会把这种人当做对手，弄得她紧张兮兮。

“劳烦皇后先行回避，我要洗漱更衣了。”她可做不到像半江月那般，在什么人面前都敢袒露胸脯。

就凭半江月这阅人无数的本事，她有何资格去玷污她的即墨连城，要知道，即墨连城跟她在一起时，两个人对于男女之事可都是初次，后来的本事与快活也都是熟能生巧中磨练而来的。

贱人。半江月心中骂道，她白韶华也不是什么干净的黄花闺女，一个未嫁的宗室帝姬与抚养自己长大的师傅鬼魂，在南朝的恶名远扬，比她半江月在北朝的名声还要不好，有什么好得意的。

对了，半江月差点忘了，她记得，这白韶华是有婚约的，只是听说在婚礼前，白浩瀚逼宫不说，这新郎也跑了，哈哈，看她在路上怎么嘲笑白韶华解气。

“太女殿下慢慢收拾，我们有的是时间。”半江月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消息，知道这南朝皇帝白浩瀚对白韶华起的心思，跟她也算是志同道合之人，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目标，希望白韶华去死，不同的是白浩瀚也希望即墨连城去死，而半江月则是希望白韶华死后，让她对即墨连城有可趁之机罢了。

公子归说过，这王者之争是属于他与即墨连城的较量，白浩瀚还不够资格，所以她不能将白韶华交到白浩瀚的手中，不过白韶华的失踪，即墨连城是一定会怀疑到白浩瀚的头上，到时候发生了什么血腥之事，可与她，与北朝无关。

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公子归，一是即墨连城会夺得南朝江山；二是可以见着他心心念念的白韶华。

随着半江月的一声关门声，白韶华翻身下床，没什么好收拾，披上外衫稍微整理了一下发饰便出门了，白韶华虽与公子归只有几面之缘不算深交，但白韶华自认为公子归为人还算“谦虚有礼”，又想着能与即墨连城一样，一步步踏上如今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什么善人，白韶华把这解释为，公子归只在牵挂到他事业上的问题上才会展露出野心与不为人知的一面，平日里应该还是和蔼可亲的。

到北朝还有几天路程，她会让自己在这几天的路程中舟车劳顿，看起来越是凄惨与狼狈越好，到了北朝，公子归见着依旧光鲜亮丽的半江月和看似受虐的白韶华之后，有何看法或者交代。

南北朝一日不战，她这南朝的皇太女去了北朝，那便是贵客。

如果半江月认为她去了北朝是对她的折磨与惩罚，那白韶华只能告诉半江月，知彼知己百战百胜，不知彼知己，吃亏受挫的只会是自己。

她白韶华有能耐搞得南朝鸡犬不宁，难道到了南朝还能收起性子不成，半江月小看了她，白韶华会亲自像半江月证明，带走她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为了不引人耳目，半江月与白韶华共乘一辆马车，负责保护半江月的四五人都是家仆打扮，一路上也不算照耀，顺利的出了一座城又进了另一座城。

没有任何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看来太女殿下的位置也没有本宫想象中的那么重要，这都失踪了一夜了，南朝这边却没有任何消息。”这人半江月很得意，即墨连城就住在太女府，不可能不知道白韶华不见了的消息，就算不能惊动白浩瀚，暗中找寻即墨连城总做得到吧，可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哈哈，这下白韶华总该知道，她是个什么地位了吧。

还没到北朝，就自称“本宫”，这半江月也真是虚伪的可以了。

不过半江月说的并不全是废话，她分明让酒楼老板转交了纸条，吩咐翩儿若儿三个时辰不见她归来就通知即墨连城九她的，这都过了四五个时辰了，就算酒楼老板没将纸条转交给翩儿若儿，翩儿若儿也只会更早将她不见的事告知给即墨连城才对，连白韶华都无法解释眼前的情况了。

只有一个解释，有意外情况阻止了翩儿若儿向即墨连城告知她不见了的事，此刻的即墨连城很有可能还不知情，完了，白韶华懊恼低头，她是一时昏头了才会来赴半江月的约，眼下正是南朝可能替换新主旧主的时期，她的不见，不管是即墨连城、赫连宸还是翩儿若儿，都会理所应当的怀疑是白浩瀚耍的手段，到那时……

一想到那种可能，白韶华神情更是夹杂了凝重，不知道该哭该笑，她这到底算是间接的帮了即墨连城害了白浩瀚。

半江月瞧了白韶华几眼，误以为白韶华是因为她说的话而陷入沉默，更是添油加醋道：“来南朝的时日不长，也听闻了不少关于太女殿下的传闻，本宫有几个好奇的问题，不知可否？”

“如果我说不想回答，皇后就会真的不问了吗？”既然她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半江月的有意刁难，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半江月嘴角的弧度未小，笑意中却不像刚才愉快，她就把这当做是白韶华的垂死挣扎，这样她的心里可能会好受点，能够忍受到将白韶华带回北朝，而不是路上一个忍不住就要了她的命，半江月大度的想，她比白韶华年长几岁也是事实，没必要跟一个无知天真的人计较，会降低她北朝皇后的身份。

“崇帝在世时，不是给太女殿下许了一门亲事吗？听说白浩瀚当了皇帝后跑了一批官员，其中就包括太女殿下那个未过门的夫君，是吗？”白韶华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凭什么在她面前这么高傲，摆出一副“你不如我”的高姿态。

白韶华点头承认，这也算问题？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半江月的笑意总算不是违心的了，就差没大声笑出来告诉白韶华：你可真可怜。

“那…太女殿下是因为受了刺激才跟了即墨连城？”即墨连城与白韶华十年师徒之情，也没见两个人有什么苟且的事传出来，白韶华的恶名也是即墨连城的纵容所致，即墨连城如果对白韶华是真心的，又怎么会允许白韶华胡作为非这么些年，成为南朝风头浪尖上的人物。

半江月在等白韶华的回答，似乎饱含期待。

从即墨连城的眼睛去窥探即墨连城的内心，白韶华做不到，但其他人，对白韶华只有想与不想，此刻半江月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白韶华的眼睛呢。

“那恐怕要让皇后失望了，即墨连城我可是惦记了十年，这要说受刺激也只有即墨连城能给，那个连我太女府都未进的男人，皇后以为我在乎？”在乎，当然在乎，赫连宸可是她白韶华最好的朋友之一，不过那场婚事只是用来拖延崇帝的借口，根本就不是真的，这些半江月没必要知道。

“你什么意思？”惦记了十年未免夸张，十年前白韶华不过是个五岁的女童，半江月为什么觉得白韶华看她的眼神里充满嘲笑，她到底在笑什么？这种摸不透白韶华的感觉让半江月深感挫败，更是一刻都容不下白韶华活在世上。

“我的意思皇后还不明白吗？那就是我与即墨连城才是一对，那个婚事只是一个幌子，没有人当真，而即墨连城一直在等我长大，我及笄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我现在的脾气是不是很坏，即墨连城说是他宠坏的，他会负责，让我更坏点也没关系。”

半江月苍白的脸更是让白韶华验证了她的猜测，半江月果然是对即墨连城起了邪念的，不知足的女人，她还想得到什么，她已是北朝的皇后，将来公子归自立为王时，白韶华相信半江月还会是皇后，公子归给半江月的尊宠不比即墨连城对她的少。

白韶华不介意让半江月更失望些。

半江月再也无法伪善的直视白韶华，袖中的手在颤抖，结合白韶华前后的话，确信了白韶华所言非虚，这才是真正令半江月无言的原因。

即墨连城会爱吗？会，而且很爱，只不过爱的人不是她。

十年来，只要一精下心来，半江月就会想到曾经与即墨连城、公子归虽艰苦但逍遥自在的岁月，是那样的简单与快乐，他们从未想过要去惩罚那些对不起他们的人，那时候只是即墨连城与公子归两个人的关心，就让半江月有种得到全天下的满足，而现在半江月哪怕得到了一半的天下，也似乎填不满空虚的心，她越是得到越是渴望，越是渴望越是残忍，最后的她失控般的去掠夺。

她爱吗？半江月最爱的人是她自己，她快要变得自己都认不出了，不管她做出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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