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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围观解石现场,还是看自家石头的现场,那晓米很不幸的呛了一鼻子的石粉,喷嚏打个不停,结果一张嘴,石粉糊满了牙齿舌头,季爸爸赶紧递过来一干净的湿毛巾,那晓米直接乎在脸上,这才缓解了呛咳。
反观离石头最近的季鹏飞,愣是啥事没有,下完刀还对着那晓米幸灾乐祸的呲了呲大白牙,这才关了解石机的开关,揭开了切下来的石皮,看了起来。
季鹏飞似是遇到什么不解的事情,嗖的摘了护眼镜凑近了歪着脑袋看,看了几眼又皱眉,鼓着腮帮子对着石头大吹了几口,等石粉落差不多了,再次凑近了看。
这一些列的夸张动作,自是吸引了季爸爸的注意力,嘴里问着怎么了,脚已经不听使唤的走过去,蹲地上和季鹏飞凑着脑袋一块看。
这一看,立马惊得瞪圆了眼睛,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
那晓米心中有所猜测,也走了过来,不过已经没她看的地方,只能站在季家父子俩旁边等着,等着俩人嘀咕完。
“不得了,不得了哇,居然出雾了!”
季爸爸抬头找那晓米,一见就在旁边站着,赶紧拉着那晓米蹲下来,指着石头上一小片不慎清晰的成不规则辐射状分部的白色点状物,激动的解释道:“晓米丫头,你看,出雾了,居然出雾了,还是白雾,这可是个好现象,出了白雾,里面要是见了绿,指定种好。”
惊叫完还恋恋不舍的一遍遍抚摸着石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摸美女呢……
“哦?这就是雾啊,有白雾就种好?季叔叔,什么是种好啊,还有难道除了白雾还有别的雾吗?还有,还有,这雾是怎么回事啊,我只听说过毛料能解出翡翠,怎么还有雾的存在呢?看着像是发面上起的霉。”
“呵呵呵……”季爸爸开心的笑起来,“这赌石一行啊,要说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的完啊,光你问的这些问题细分起来可就长远了,而且啊,光给你讲,没有亲眼见过,估计你这没啥赌石底子的丫头就更迷糊了,这样,小飞,你先去老王家借一下他那把手动磨砂轮,再来块擦石条,哈哈哈……这下子可得我亲自动手了,这可是个技术活。”
季鹏飞也知道关系重大,这真要是万一的万一他手一哆嗦……咳咳,就是怕万一啊,赶紧起身往老王家跑去。
老王家是这条街上的一家雕刻铺子,早年是石雕起家,后来见国内翡翠玉石类越来越火,才投身玉雕。
铺子规模很小,就老王自己带着个学徒工做手艺,大多数都是外接的活,铺子里也有自家买料加工的,但因为手艺一直不温不火的,所以一直也没发啥大财,店里最贵的镇店之宝,也不过是个无色冰种的摆件,这还是早年无色翡翠不流行价低的时候留存下来的。
老王因为做玉雕这行,自然也是离不开赌石的,家里赌石的设备自是要比季爸爸家全活多了,季爸爸家的这台解石机也不过是去年才购买的,就因为这件事,还被季妈妈赶去库房睡了半个月,实在是一条街上接触久了看久了就都清楚赌石风险有多大,那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东西,就怕季爸爸这个二把刀沉迷进去,不过好在的是,老季家,季妈妈当家。
季爸爸在这边给那晓米普及点赌石常识,边等着季鹏飞拿工具回来,不一会儿,就听见蹬蹬蹬脚步声,那晓米很诧异的扭头看,因为听声音就不像是只有一人。
果然,先走进来的不是季鹏飞,居然是林守仁,随后的是个陌生的年轻人,冷冷淡淡的,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再之后进来的才是那晓米有些印象的玉雕师傅老王,最后是捧着工具的季鹏飞。
季家小小的后院一下子挤进了六个人,立马逼仄起来,不过季爸爸却很是热情的一个个打招呼,还非常开心的向着来人说起石头出雾的事情。
季鹏飞丢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她,绕过几人,把手里的工具往季爸爸手里一丢,就默默的退到了那晓米身边,当起了隐形人,咳咳……这么多高手在这,他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同样躲角落里装透明的那晓米,猛然见到这么些人,尤其是林守仁也在里面后,心中就直打鼓,因为按她的本意,是真的不想被这么多的人知道她解石的事情,尤其这块石头的来历太诡异了。
林守仁蹲着看了会儿毛料后就向那晓米走了过来,极其自然的伸出手摸了摸那晓米的小脑袋瓜儿,季鹏飞歪着眼睛偷笑,那晓米尴尬的喊了声林大叔继续装乖巧。
剩下两人看完后,季爸爸冲着那晓米招招手,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聚集在了那晓米身上。
“晓米丫头,刚刚也和你说了,这出雾了最好就是沿着雾擦,你要是说行,季叔叔现在就动手了啊,擦石可是要费好长功夫的。”
季爸爸这么问那晓米的意见是按着行规来的,赌石里自然是谁的石头听谁的。
那晓米可不想过多引人注意,赶紧点头。
季爸爸坐下后,一边往石头上洒水,一边不停转动着角度擦起来,间或的擦一会儿停一会儿,再用手电筒仔细照照后才再接着擦,那晓米这才算长了见识,的确很费功夫,或许擦石的不觉得,但她这个站着瞅的时间一长脚底板就开始麻了。
中间季妈妈还端进来一盘水果点心招待大家,可惜,这里灰尘不断,等那晓米想拿个苹果啃的时候,上面落了一层灰,可恶的季鹏飞也拿了个苹果,挑衅的看着那晓米,然后在衣服里面那层蹭了蹭就咔嚓一口。
“幼稚!”那晓米腹诽,然后只能继续干看着了,这一看,就将近俩钟头。
季爸爸再一次将水洒在石头上,然后就是一动不动的看了好长时间,这才深深地吐出口浊气,抬头对着院子里的人轻轻说道:“真是想不到,涨了!果然神仙难断寸玉啊!”
季鹏飞头一个惊叫起来,“不是吧,老爹,真见绿了?还涨了?我瞭瞭!”快步的绕道季爸爸身后去看石。
得,他这会儿也不再装透明了,此刻季鹏飞心中可以说是极其复杂的,因为这里的人就属他和他家老爹清楚那晓米的石头是个咋情况,剩下三人来的时候因为已经被下了一刀,所以不仔细联想的话,谁能够想到,板上钉钉的不可能见绿的废料居然擦出了绿,他家老爹还说擦涨了,能不复杂嘛。
季鹏飞腿快,其他人也不慢,一听说擦涨了,纷纷绕到季爸爸身后去看,这一看各个眼里精光闪闪。
老王头最先惊叹道:“不得了啊,金丝种,竟然是金丝种翡翠,嘿,老王我也算见过金丝种的,但是却从没见过翠丝这么鲜活,这么细密的,好料,好料啊,要是做牌子挂件啥的都不用刻意去雕琢,只要选好了角度,就是天然的装饰啊,哈!就是不知里面情况怎么样,还会不会像开了窗的这样表象,哎呀,要是不变的话绝对是精品啊!”
林守仁拿着手电照了又照才说到:“种好水头足,质地细腻,色也俏,就看里面进去多少了。”说完转过头来温和的看向晓米肯定道:“不错,目前看来确实是大涨。”
又斟酌的问道:“晓米,你这毛料……”
“昨天早上意外在地摊上买的。”说着又把昨天早上的事情解释了下。
林守仁点点头,再次斟酌的说道:“虽说现在是涨了,但行话说的好,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如果现在转手的话立马就能翻千倍,但如果继续切下去就不好说了,或许万倍,或许一文不值。”说完瞅着那晓米,等那晓米自己做决断。
赌石这种事,旁人只能是建议,做决断的事还是得货主自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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