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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阅卷（第1页）

所谓“书法三境”，指的是书法作品的境界达到了第三境。书法作品按照其境界，可以分为三境，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三品。书法三品，上品神，中品妙，下品能。书法三境，第一境能，第二境妙，第三境神。

萧怀远惊异地说道：“连我自己的书法也才是第一境，书法不同于其他，须得苦练才行，依我看，要达到书法三境，即使是天才，起码也得要有十几年的真功夫才行。”

陆欣也附和道：“杜若姑娘今年才年方十四岁，莫非她从三四岁就开始练字了？”

程昱说道：“比起书法，咱们还是先来看看这首才气鸣州的诗吧。”

萧怀远拿起杜若所写的诗文，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声：“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三位大人都愣住了，这首诗的语句十分朴素自然，没有丝毫雕琢和修饰的痕迹，文字浅显易懂，但是读过之后，却又让人觉得意味深远。

三位大人之中，要数萧怀远学识最高，是同进士出身，官职正七品，而程昱和陆欣都是举人，官职从七品。

三位大人一起拿着杜若的诗词仔细地看着，突然，萧怀远说道：“这首诗赞颂了洁白如雪，长在墙角却毫不自卑，反而静静散发着清香的梅花。”

见程昱和陆欣两人还不明白，萧怀远继续说道：“这是一首鸣志诗啊！杜若这小丫头现在自身的处境虽然艰难，但却毫不畏惧，正如这梅花一般，凌寒而开啊！”

听了萧怀远的话，陆欣眼前一亮，说道：“是啊，这首诗通过对梅花不畏严寒的高洁品性的赞美，表明了作者杜若拥有如梅花一般高洁的人格和坚强的个性呢！”

程昱点头道：“单就这首诗而言，杜若这孩子用雪比喻梅花的冰清玉洁，又用‘暗香’二字点出梅胜于雪，这‘暗香’二字用的好啊！”

萧怀远说道：“我还是最喜欢那句‘凌寒独自开’，让人想起了在县试报名之时，杜若所说的那句‘为人族崛起而读书’，仅凭这些，就足以说明此女有着男子一般的胸怀和气魄啊。”

程昱说道：“先不论气节，单是这首诗写的就不俗啊！虽然文字浅显易懂，但是却给人活灵活现的感觉，通过这首诗，我仿佛能看到这凌寒而开的梅花，更能闻得到那悠悠的暗香啊。”

萧怀远说道：“这样吧，放榜之后，咱们把这首诗推荐给邓大学士，希望邓大学士能把这首诗推举给《圣刊》，好让此诗得以名传天下。”

陆欣两眼放光地答道：“如此一来，我越国文名必定大涨，说起来，我越国文人写的诗已经连续数月不曾登上过《圣刊》了。”

程昱闻言，竖起胡子答道：“可不是，自从被誉为‘本国诗词第一’的李佑开始为**女子写艳诗以来，咱们越国才子写的诗就很少能登上《圣道》了。”

陆欣说道：“程兄不要生气了，现在咱们越国不是有了才女杜若了么？”

三位大人同时大笑。

萧怀远提起毛笔，蘸了蘸朱砂，在杜若的试卷上写道：“字体神，诗句佳，意境妙，当为诸位考生之首，甲！”

萧怀远问道：“两位可有异议？”

陆欣说道：“如此佳作，自然是本年县试的诗词之甲。”

程昱笑道：“我也无异议，只盼着杜姑娘能再写几首佳作。”

萧怀远把写着《梅花》的试卷放在一边，拿起列圣典的试卷，对陆欣和程昱说道：“杜若虽然诗词不错，但是能不能顺利通过县试获得童生文位，还要看列圣典的试卷。”

说着，萧怀远手执毛笔，开始对着答案看杜若的列圣典试卷，而另外两位大人则开始阅判其他人的试卷。

看完了前三张试卷，萧怀远本来舒展的眉头开始慢慢凝聚，越往后翻，他脸上的表情就越严肃。

陆欣看萧怀远神色凝重，问道：“今年的列圣典并不是特别难啊，怎么了？错处多吗？”

萧怀远摇摇头。

陆欣略微思考了一下，又问道：“莫非无错？”

萧怀远答道：“目前为止无一处错漏，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程昱闻言惊道：“第六题也无错？”

萧怀远点头答道：“第六题、第十一题、第十五题、第二十三题和第三十七题这几道最容易错的题目均无错。”

说罢，萧怀远索性扔下了蘸着朱砂的毛笔，一口气将剩下的二十多张试卷阅完，陆欣紧张地问道：“依旧无错？”

萧怀远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试卷上不仅无错，还无别字、无涂改，更没有一个污点，是我平生所未见，你们来看。”

说着，萧怀远就抽出那张写着《桃花源记》的试卷，招手叫陆欣和程昱一同观看。

程昱说道：“这哪里是在阅卷啊，分明是在欣赏一幅书法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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