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笑笑,没答话。
萧言之的清醒并没有维持太久,跟裴泽聊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失去意识之前还想着明日大概就能离开,结果却接连在这小院里住了四日,四日没离开床铺。
终于在第五日下床,萧言之一直冷着脸,没跟裴泽说一句话。
裴泽自知理亏,也不去招惹萧言之,背上两个人的包袱,即使是骑马狂奔,也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萧言之身边。
北行两日,在裴泽的殷勤照顾下,萧言之终于是消气了,这才跟裴泽说话。
“我们这是去哪儿?”
听到萧言之开口,两日来提心吊胆的裴泽才终于放下心来。
萧言之一直都是个爱说话的人,那日离开皇陵时他以为萧言之顶多也就能无视他两个时辰,谁知萧言之竟是两天两夜没开口,连个应答的单音都没发出来过,回答他的问题全靠眼神,可把他给吓坏了,生怕萧言之这一股气憋着再憋出病来。殷勤地照顾了萧言之两日,事事都在察言观色,他也佩服自己竟然能将萧言之的眼神全部看懂,终于盼得萧言之开口,他总算是能放心了。
“去云州。”
“云州?”萧言之偏头看着裴泽,“要替徐离善办什么事?”
云州这样的边防重地,可不是个适合观光旅游的地方。
“只是跟突厥人见个面,不是什么大事。”
徐离善登基之后,突厥人就不□□分,碍于幽云一带有唐国重兵把守才不敢进犯,只是每年的进贡却越来越少,一问及原因,就会被用产量不高这样的借口敷衍,徐离善几次派人到突厥去施压都没能成功,好不容易盼到他假期结束,徐离善是老早就传书要他亲自去一趟。
萧言之叹了口气,道:“我就说武成王怎么会放着朝廷政务不管,非要与我游山玩水,却原来是打算好了要去办正事,陪我游玩只是顺便啊。果然徐离善是比我重要啊。”
闻言,裴泽失笑:“你是怎么得出最后的结论的?”
“不对吗?”萧言之一脸不满地看着裴泽,“因为国家大事都比我的事重要,所以徐离善比我重要。”
“诡辩,”裴泽白了萧言之一眼,“只是想着能带你来云州和突厥看看,才答应亲自走这一趟。”
要给突厥人施压其实很简单,只要让幽云一带的驻军大将带着一千人马过去便可,比起唐国朝堂上那些能言善辩的文官,突厥人更怕幽云的将军,他跟着去也只不过是再增加一点儿震慑力,但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暗示唐国对突厥人的重视。
“嘴上说得好听。”萧言之撇开头望向远方。
裴泽打马凑到萧言之身边,蹙眉道:“就这么不相信我?”
“不是。”萧言之毫不犹豫地摇头。
“那是什么?”而且萧言之为什么总要拿他自己跟徐离善比?事到如今还有必要再比一比吗?
谁知萧言之转回头,一脸郁闷地看着裴泽道:“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说啊。”
裴泽懂了,萧言之就是闲的。
两个人从长安出发,到蒲州时萧言之突然提议改走水路,于是打扮成平民模样的两个人就随着一支商船到了洛州,下船之后再次骑马北上直达云州,这一段路走了一个月,期间不说能悠闲的游山玩水,却也多了不少共同的体验,其中野战的体验尤其得多。
勒马停在云州驻军大营前时,裴泽突然拉起了萧言之的手,将一个铁质护腕套在了萧言之手上。
“这是什么?”萧言之抬起胳膊,好奇地打量着那一个上面刻着某种图案的护腕。
“裴家的家徽。”裴泽牵着马,与萧言之一起往大营走去。
“啊?”萧言之愕然地看着裴泽,“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裴泽轻笑出声,道:“逗你的,裴家哪里来的家徽。不过那图案也不是毫无意义。当年领兵打仗时,为了辨认战场上死者的身份,每位大将军都为自己麾下的部队选了一个纹样,刻在这样的护腕上,这样便能在清理战场时将死者送到所属部队,再辨别身份就容易许多。”
萧言之眉梢一挑,表情严肃地问道:“所以这是你的纹样?”
裴泽摇了摇头,道:“是我父亲的。先帝入主长安后,这些纹样便成了一种象征,朝堂上的人多半都不认得,可在军中却能凭它畅行无阻。”
“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没问题吗?万一被人抢走怎么办?”一听说这玩意相当于军营里的通行证,萧言之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裴泽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等它真被人抢走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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