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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回 长安借款（第1页）

事情决定下来了，大家立即行动。（.赢话费，）张侍郎同童子军战士汤常安董西汉三人当即出发去长安。由于张侍郎当年在陕西延安府任过照磨，常常要去省府办事，后来又断断续续到过几次长安，所以对长安还比较熟悉，知道陕西省的省府在唐代时候的皇城里面，所以张侍郎三人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陕西清吏司杨俊民和陕西巡按御史余懋衡，张侍郎说明来意，二人听说是为调查梁永的犯罪行为而来，自然非常高兴。于是摆设酒宴款待。酒席间，张侍郎说起余懋衡那份关于请求都察院派人前往陕西调查梁永犯罪事实的文书，张侍郎说：

“懋衡呀，对于你那份请求文书，张居正和满朝荐两位丞相、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礼、右都御史郭朝宾等领导都高度重视。当日都察院收到你的信，葛守礼和郭朝宾二人当即找到两位丞相进行了讨论，决定由都察院抽出领导前来陕西做这项工作。想不到满朝荐丞相自告奋勇担当此任。满朝荐丞相你们知道吗？今年才十三岁，年纪跟皇上正好一样大。你别小看这满丞相，虽然还是一张娃娃脸，但是胆识过人哟，不愧为当今的甘罗。”

说到这里杨俊民打岔说：“关于满丞相，这里早有传闻，但是没几个人相信是真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娃娃要进朝廷当宰相，谁相信呢？但是现在听了你张侍郎的话，俊民我不相信也应该相信了，难道你张侍郎的话还有假？”

“是呀，现在看来是千真万确了，也是我大明朝的福气吧。”余懋衡忽然若有所思，停了停，用探寻的口气问：“不知道这满丞相是怎么样当上宰相的？是通过科举考试……哎哟，我这人说话也糊涂，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要通过科举考试当上宰相，这可能吗？让我猜猜，应该是皇上破例任用，这万历皇帝虽然年幼，但是据说敢说敢为，破例任用一个如意搭档也是有可能的，张侍郎你说我不是胡乱猜测吧？”

说到这里张侍郎喝了一口酒，吃了两口菜，然后用了一句文人们常常惯用的“说来话长……”做开头，一番滔滔不绝的述说就开始了。（!.赢话费）由于酒席上要话说，张侍郎不慌不忙，从皇上的身体不好说到皇上梦中所见小神灵，说到陶道士驱邪，从小皇上病情复发说到陶道士提出寻找满太子，说到寻找满太子的队伍组建，再说到寻找队伍的艰苦行程，说到寻找队伍在上湖南的三塘驿奇迹般的找到了满太子，最后说到满太子进入朝廷被小皇上提议由满朝文武大臣共同推荐为丞相，皇上将满太子赐名为满朝荐。

由于张侍郎说得生动，杨俊民和余懋衡都被深深吸引，当张侍郎最后提出一个反问“你们说这事情是不是有点神？”的时候，二人居然还没做出反应，但是杨俊民很快反应过来：“对！是有些神，那位满太子毫无疑问是水中神灵，要我看，这万历小皇上有了满朝荐，他的江山算做稳当了。老余你看呢？”

余懋衡带着一副老谋深算的语气说道：“万事都有个天数，你们看，这万历小皇上从十岁就坐上了龙腾宝座，但是总是坐不稳，你那病恹恹的身子能够坐稳江山吗？肯定不能。但是这万历皇帝是真命天子，自然有神灵保佑，于是上天首先就让你病魔缠身，然后就派神灵显圣，然后就让神灵变成人形入朝做官，有了能臣，你那江山就坐得稳稳当当，就这么回事。”

说到这里，张侍郎突然改变话题：“但是这一次满丞相遇上了灾星，恐怕要遭受一场磨难。”

“怎么回事？”杨俊民和余懋衡同时发问。

张侍郎沉默半响，在杨余二人的催促下，张侍郎把除奸队在陕北的活动情况简要介绍一番后，把在七里村发生的事情详细述说了一番，当张侍郎说到满丞相被梁永掠去的时候，杨余二人同时吃惊地大声问：“这么说满丞相落到了梁永手里？”

张侍郎无奈地摇摇头，轻叹一声：“也怪我张某妄为长辈，没有及时发现这个计划的纰漏，当时我们为什么就没想到梁永会如此藐视朝廷官员呢？再说，我们那样化装也让人绝对不相信我们是朝廷派下来履行公务的。他梁永怎么会那样轻而易举就范呢？但是当时我们却压根儿没有想到这些问题，你们叫我怎么不后悔呢？他们年轻人除奸心切，想得不周到可以理解，可是我呢？老大一把年纪，人家都把我当着长辈，当着依靠，但是在这样的大事面前，我却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没有及时想到这些问题，避免发生现在的情况。我张某后悔呀。”

余懋衡用万分急切的语气责备道：“老张呀，你这纰漏捅大了，不是我余某小便教大便，你来陕西搞这种工作，怎么就不首先来找找我余某呢？你们要是首先来找找我，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吗？至少我对这里的情况熟悉，还可以给你们多派几个助手，你们已经到过长安了吧？为什么不上我家？怕我家没酒喝？知道我余某工资低招待不起？现在好，出了纰漏来找我余某，现在我余某有什么办法？让满丞相落到梁永手里，我余某能够救出他？那梁永是怎么样的人、陕西人都把他叫着梁老虎，现在你们让满丞相落到梁老虎的手中，等于是让满丞相进入了虎口，我余某……真把你没办法了。”

杨俊民似乎觉得余懋衡对张侍郎的责备有些过火，于是打圆场道：“好啦好啦，现在责备张侍郎也没用，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样救人。张侍郎，据你目前掌握的情况，满丞相有没有性命危险？”

由于感到内疚，张侍郎一直低着头，现在杨俊民忽然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于是张侍郎振作精神认真说：“据我们分析，满丞相目前的性命危险不大，因为，据我们了解，梁永根本不相信被他们拿住的乞丐娃娃是满丞相，而是把我们在七里村的行为当作了一次绑票冒险。于是梁永很明确地提出要用一千两银子赎人。但是我们除奸队所带银子远远不够这个数目，所以……”

“所以你张侍郎就来找我们二人？”

“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但是我们相信二位一定会尽力而为。”

“最后这句话我还爱听，不过你为什么不早说？这么大的事，你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的，要是满丞相出了问题，我看你张侍郎项上那吃饭的家伙也该搬家。快说，到底要多少银子？”

张侍郎心想，余懋衡这人虽然说话有些粗鲁，但是内心倒实在，当余懋衡问起要多少银子，张侍郎说：“梁永明确提出要一千两银子赎人，这个数目只怕不能够少，但是我们除奸队所带银子眼下只有近两百两，所以大概还有八百两银子的缺口……”

“不要算细账了，就拿一千两银子去，奥，多带一点，防止那梁永有变化，拿一千五百两去，用剩的来我这里交账。你们稍等，让我吩咐清吏司管账的从金库里取出一千五百两银子来，早早上路。”杨俊民说罢离席走出室内。

大家继续喝酒，约莫半个时辰，杨俊民拿着一叠白花花的银子来了，递与张侍郎：“自己数数，有没有一千五百两。”张侍郎忙说：“数什么数，难道你杨兄弟还不落实？拿纸笔来，让我开个借据。”

“不必了，你们为公事我们也不是掏个人的腰包，再说要是掏自己的腰包我跟老余二人还掏不出这样大的数目，好啦，救人要紧，我们就不挽留你们了，快快上路。”要知道张侍郎拿了银子去是不是能够把满朝荐赎出，且看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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