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奴去找蚕娘子,告诉她蝶儿和红儿的事情,可是蚕娘子不在,玉姝在替她做事。
听伊奴说完,玉姝急忙跟着她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到了之后,玉姝只喊了两声蝶儿和红儿的名字,她们两个竟然奇迹般地出现了,不仅出现了,手里还提着装热水的木桶。
伊奴正惊讶地看着她们两个,她清楚地记得,红儿说的话,并且,化成粉蝶的蝶儿就在她的手里呢。
说话间被唤做蝶儿和红儿的两个已经低着头进里间去倒洗澡水了。
不错,是自己让她们用那滴了兰香密膏的水先洗的,可是,她们明明已经中毒了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伊奴越来越糊涂了。
“瞧,她们不是在这里吗。”玉姝说着笑了起来。
“奴儿妹妹,你发烧,烧得糊涂了吧。快去洗一洗吧,你身上都酸了。”玉姝说着已经向外走了。
可是伊奴她知道,她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这里面的问题绝不在自己。
玉姝刚走,那个红儿就到门口来喊伊奴去洗澡,说是水已经放好了。
伊奴看着她,仍是那身粉嫩嫩的衣裙,低着头,手还是放在裙子上擦着手上的水珠儿。
“你是红儿?”伊奴没有到那个红儿的跟前去,而是原地站着,看着她。
“是。”她的声音那么的小。
“水放好了?”伊奴静静地问,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不停地转动着。
“是。”她的声音仍然是那样的小。
“水里可是放了蚕娘子的兰香密膏。”伊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
红儿抬起眼睛来看了看伊奴,又垂了下去,然后,伊奴清楚地听到她又回答了一个“是”。
伊奴微笑了,她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那个红儿。
“你跟小蝶先洗吧。”伊奴虽然坐在那里,可是眼睛却盯着红儿,看着她的每个小表情。
“这是给姐姐准备的,我们不敢。”红儿仍是垂着头。
“有什么不敢的,我让你洗的,谁还会说你。”伊奴默默地看着她,只等她说出谁会责怪她。
可是红儿却垂着头,不说话了。
伊奴看了她好半天,也不见她回答,便拿起壶来,倒了一杯水。
开始给她讲花子和红儿、蝶儿的故事,她讲得是那样的镇定,不象是在讲一个事实,倒象是在讲述一个传说。那个红儿听到那枝雁来红的根都黑了的时候,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看到她怕了,伊奴停了下来,张开自己的手,一只青白色的小粉蝶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
“我没有跟你说谎,你要是不告诉我现实,是谁要害我,那你不久也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是我要你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我被害死了,那个人为了灭口,也会让你们两个变成这个样子。”
红儿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她低着头,雪白的小牙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咬得都快出血了,可还是不说话。
“奴儿姐姐,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蝶儿站在红儿的身后说,她那眼神里也满是恐怖。
红儿这回抬起眼睛来看着伊奴,认真地点了点头,那样子是在说,她说得都是真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那个指使她们的人,难道都不用告诉她们怎么做吗。
“姐姐有所不知,我们跟你刚才说的那两个小女孩儿一样,本是这山谷里的精灵,受了蚕娘子的招唤,才化成了人形,我们这是刚刚化成人形,就被指派来服侍姐姐,至于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也不知道。”那个蝶儿对伊奴说。
看着她那诚恳的样子,伊奴觉得她没有说谎,可是她说什么来着,她们刚刚受到蚕娘子的招唤,蚕娘子不是已经走了吗。
“她说得是真的,姐姐,我们也不想被害死啊,我们修行了几百年了,才得了这人形,怎么会舍得就死掉。”红儿瞪着她那大眼睛,对伊奴说。
什么,她们都修行几百年了,几百年,她们这些妖怪,竟然还叫她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姐姐,伊奴真是有点儿脸红了。
看到伊奴红也红了,那两个小女孩儿,还以为她不相信呢,一个劲地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
“真的,姐姐,我修行了三百五十年了,风蝶儿修行了三百八十年了,你手里的那个粉蝶,她也修行了三百年了,我们是在这谷里一起长大的,本来,今天是她的生日,没想到,也是她的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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