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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程咬金（第1页）

卿卿断断续续地听着二人的对话，感觉有好戏看了，徐娉婷虽然是徐家的庶女平日却及得徐二老爷的宠爱，性子便有些骄横。方才徐玉婷不是同蒋夫人一副母慈子孝的做派嘛。眼下徐玉婷的娘家人打了蒋家的下人，看她们如何收场？周遭都是来府做客的客人，自然是不好插手这件事的。

卿卿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小丫鬟越打越烈的场景，一个头发已经被扯掉了一缕，一个衣裳已经被撕破了，两个人都打红了眼。

突然一个程咬金插到了其中，帮着其中一个揍另外一个。本来战况是二人平分秋色，这下子变成了一方独占鳌头。大家都看傻了眼，卿卿定睛一看，以为自己眼花，使劲揉了揉，再朝当中望去。

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儿不是阮朦朦还能是谁？这个阮朦朦是在搞什么鬼，本来可以高枕无忧得做着裁判员，她却下场做了运动员。这下子是真不好收场了，本来这件事会造成蒋徐两家的间隙，如今倒好，阮家的小姐也参与了其中。

阮朦朦见她和翠儿两人已经将青儿打趴在了地上，她扬着胳膊朝徐娉婷邀功，“徐二小姐，我替你出了气。”

徐娉婷并不领阮朦朦的好意，冷淡地朝她说道：“多谢。”

“原来这位是阮家的姑娘，真是剽悍。”一位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阮朦朦一眼，嗤笑一声说道。

有人幸灾乐祸地附和，“是啊，阮家姑娘帮着徐家姑娘的丫鬟打了蒋家的下人，这姻亲果然是讲究缘分的。”

卿卿望着身边面色煞白的阮素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阮朦朦这个大草包，脑回路是怎么长的。自己弄了笑话也就算了，还连累别人。真是，宁可有神一样的对手，不能有猪一样的队友。

蒋夫人匆匆赶来，严厉的目光先将负伤累累的青儿扫了一遍，又看了一眼翠儿，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阮素素的身上。阮素素本来就苍白的小脸又白了几分。

“你们跟我过来。”蒋夫人说完，便走进了园子东边的一间小轩里面。

徐娉婷昂着头带着翠儿跟在后面，阮朦朦见状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了，阮素素有些踌躇，却看到蒋氏身边的大丫鬟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一道过去。卿卿见状说道：“大姐，我陪你一道去。”她倒要看看蒋氏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蒋氏坐在主位上喝茶，看也不看屋里站着的几个姑娘，半晌才微微抬眸，淡淡说道：“都坐下吧。”

徐娉婷冷哼了一声，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卿卿等人也坐了下来。

蒋夫人说道：“方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说着，目光转向徐娉婷。

徐娉婷挑眉说道：“蒋夫人，青儿对我不敬，这般无理，你快点处置了她。”

蒋夫人便对身边的丫鬟低声说了几句，那丫鬟出去之后，便从门外传来青儿的哭嚎，“夫人，求您不要将奴婢卖给人牙子，夫人……”片刻又没了声音，不知是被拖出去了还是被堵了嘴。

徐娉婷很是满意，朝蒋夫人笑道：“多谢夫人。”

蒋夫人朝颔首，温声说道：“你去陪你姐姐吧，她在屋子里正闷得慌了。”

徐娉婷带着翠儿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朝阮朦朦说道：“一起去。”于是，阮朦朦得意地看了被留下的卿卿和阮素素一眼，跟着一起出了门。

卿卿抬头望向蒋夫人，她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镯，丝毫没有让她们走的意思。她心中不由腹诽，事情的参与者都走了，还留下她们两人做什么呢？

半晌，蒋夫人抬头看向阮素素，状似随意地问道：“阮大小姐都读过哪些书？”

阮素素本就紧张，听到蒋夫人的问话，立刻正襟危坐，懦懦地回道：“回夫人的话，我读过《《女戒》》和《《女则》》。

“是吗？”蒋夫人保养得宜的面容上划过一丝惊异，复又喃喃自语“原来读过这些妇德之书。”声音不大，却让屋里的人都听得分明。

阮素素的身子似乎摇晃了一下，目光里满是忐忑不安。卿卿也蹙眉，蒋夫人到底想说什么。

接下来只看到蒋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阮素素，声音温和，说出的话却如寒冬的冰，叫人冷的刺骨，“这女子该守女子本该遵守的训诫，妇德，不过也是，你父亲是武将出生，你母亲虽出自城南伯，但也只是庶出，你们家缺少这方面的教养也实属正常。”

“夫人？”阮素素惊叫一声，充满泪水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哪个未出阁的女子听到别人特别是未来的婆婆这般诋毁自己和自己娘家，都会接受不了。

卿卿怒了，杏眼里满是愤懑之色，她霍的一声站了起来，目光直直设向蒋夫人，一字一句说道：“夫人，你若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嫌弃我们爹爹是武将出生，嫌弃我们母亲是庶女，早些让蒋大人拒绝这门亲事不就成了。何故这般诋毁我们阮家，破坏我长姐的名誉了。方才在园子里还有客人称夫人高风亮节，我看是倒未必吧。”

蒋夫人起先还以为坐在下首的姐妹两都是老实寡言的人。一下子听到卿卿这么说，她面上虽然神色不变，捏住茶碗的手却微微颤了颤。站在她身侧的丫鬟打算说什么却被她一记眼神制止了。

卿卿冷眼看着这一幕，看来蒋夫人不简单，果然不如面上那边温婉大方，被她这么激怒还能神色不变，坐的稳稳当当，看来这城府及深。不过卿卿敢肯定，蒋夫人心里肯定是问候了自己的祖宗十几代。不过这又何妨，被问候的也是阮家的祖宗，和自己可不相干。

蒋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将目光投向面前的豆蔻少女，瞧着模样乖巧可人，想不到却是个嘴巴厉害的。看来她说话得注意一些了。

蒋夫人一副我不跟小孩计较的大方样子，缓缓说道：“阮小姐，娶妻当娶贤，我是个做婆婆的，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娶个贤惠懂事的媳妇，不然这家宅难宁。阮小姐年纪还小，自然是不懂这些的。”

卿卿的目光毫无畏惧地设向蒋夫人，望着她惺惺作态的样子直觉讨厌，她挑眉，“那么我敢问蒋夫人，我姐姐哪里不贤惠呢？哪里不守妇德呢？”

“长姐如母，你姐姐不能好好管教自己的妹妹，这就是失德。”蒋夫人轻描淡写道。

“原来不能管教好自己的妹妹就是失德？”卿卿歪着脑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蒋夫人心中暗自得意，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说的过自己，她满意地笑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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