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要找父亲,去张姨娘的芳草院十拿九稳。
母亲借着养病,将执掌之权交还给了祖母。
……
不知是从哪天起,父亲每日回家,必先来陪陪母亲,几乎夜夜留宿锦绣院,她以为父亲回心转意了,暗自庆幸,不久之后,父亲当上了兵部侍郎。于是,母亲又过上了无人问津的日子。
之后再去芳草院,若是父亲没在,张姨娘索性也不再伪装,出言相讥,严浩也一反常态的骄纵蛮横,还恶言相向。
……
有一日闲来无事,便带了翠儿去蓝心湖游玩,那湖恰在锦绣院背面,只需推开母亲卧房的窗户便可一览无余。
可惜彼时正值初冬,湖面虽未结冰,但已不复春日里的绿蓝,周遭的花草大都凋零了,只余下一片枯黄草色,惟一株扣瓣大红的宫粉梅花开得如火如荼,让人心驰神往。
遂吩咐翠儿抄近路去母亲院中取剪子,欲剪几枝插瓶,母亲的玉壶春瓶若是插了此花,倒是真应了珠联璧合那话。
见翠儿未回,便信步走到湖边,瞅着淡若天青的湖水出了会神。想着父亲对母亲总是不冷不热的,心头颇有几分不是滋味。
正踌躇间,忽听得身后脚步声,以为翠儿回转就未留神,双手合十暗暗祈祷,愿父母解开心结,恩爱如初。
那脚步声越发的近了,瞬间就到了身后,正欲开口,不料一股大力袭来,措手不及,趔趄着跌入湖中。
顿时,那冷寒彻骨的湖水便漫过头顶,慌乱之中欲张口呼救,那带着泥腥味的湖水呛入喉咙,咳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胡乱地扑腾着,祈求能抓住点什么,好攀上岸来。
挣扎了一会,才看到翠儿拿着剪子奔过来,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举起了手,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后,已是第二日的黄昏。
看着母亲浮肿的眼睑,翠儿煞白的脸,涌上心头的是一抹难以言说的心疼,和大难不死后的庆幸。
当看到严松一行三人,往日的企盼全都化作了绵绵不尽的恨。若不是他这样对母亲,又有谁敢动她?
若不是他宠得张姨娘母子无法无天,她又何至于差点丧命?
对上瑟缩在严松身后那两双闪躲不及的眼睛,她毫不掩饰自己那凌厉的戾色及滔天的恨意,看得张姨娘竟莫名的抖了一下……
“小姐,可要再加水?”翠儿隔着门提醒道。
“不用了,是时候该起身了。你进来伺候吧。”声音无波,静得如同历尽风浪之后的海面。
“诺。”翠儿应声而入,忙伺候着雪兰换上了一套色淡如月的薄绢中衣,待上了床,又将一只玉色靠枕塞在背后,让她躺得更舒服些。
再拉开松松软软的蚕丝被裹着她,这才取了一张干净的棉巾子替她擦拭秀发,一面擦,一面笑,“小姐的头发摸着跟青缎似的,又顺又滑,想必一直在用那调了桃花、姜片、何首乌及乌天麻的花水罢?”
不等雪兰答话,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小姐天生丽质,即便不用那水,那满头秀发大约也是旁人赶不上的。”
“哧”的一声,雪兰到底没忍住,笑声慵懒如阳光下缩作一团的猫咪,“你这饶舌的小蹄子,如今是越发的能说了。”
闻言,翠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手上的动作可是一点都未落下,轻柔得如同天边飘忽的云。
约莫过了半盏茶,翠儿终于撤了靠枕,让雪兰躺倒,缓缓放下了那翡翠的撒花帐幔。
然后出去唤了佩儿与晓汶一道进来收拾不提。
雪兰一沾着枕头便睡得沉了,连日的奔波全化作了这绵绵睡意,萦萦的绕在帐帷之间,直看得翠儿心头一阵发酸。
睁眼时,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但觉满屋皆暗了几分,不禁幽幽一叹。
在外间唠磕的李嬷嬷耳朵格外尖些,忙唤了翠儿端了青花瓷烛台一同进来,雪兰凝神看了眼长案上微微跳动的烛火,不觉蹙了眉,问道:“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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