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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连池一惊,张了张嘴,却是无从辩解,不然他是要将谁供出来,即便是咬出谢言,可是,若不是他失职苏素又如何能离开府衙呢?惹上了如此一个大麻烦,霍连池还真是觉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忙的起身,转到堂下,跪在了苏素的身边。
“请陛下治罪,当日之事,全都要怪卑职,当日,苏小姐伤重,臣也没有上报陛下便自作主张,将苏小姐送回去养伤,臣有罪。”
南宫钊对当日之事,也是之情的,只是,他却是知道,那日之事,不是苏素与霍连池说的这样,可是时隔多日,再来怪罪,也恐有不妥啊。现在,即便是被人当做傻子来耍,却也是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罢了,事出有因,朕也不是那般不通情理之人。苏小姐也是对北渊有用之人,自然也不应该像对待常人那般待之,朕恕你们无罪。”
两人谢了恩典,方才起身,苏素也是装模作样的谢过了霍连池,只是霍连池却似乎并不领情,甩袖而去。想起这是什么地方后,方才回过头,对苏素裂开嘴笑了笑。幸好,这次无事,不然,他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苏素的。
“但是,苏素又其实那种甘愿坐以待毙之人,且,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便是死也不会承认的。所以,多方查询,我也找到了一些证据和线索,还请陛下准许,传召我找到的那些证人上堂作证。”
南宫钊自然一开始就知道,苏素不会是杀人凶手,只是他当初是生了除之后快的决心的,但是,事情却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对他来说,苏素是可有可无的,甚至死了才是更好。可是,对于于素,苏素却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她们分属同门,自然是有一些情谊在的。他又如何能拒绝了于素的一些要求呢?所以,才会有了今日之事,不然他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苏素虽然一开始也想过,她本就不是杀人凶手,若是就这么简单的当庭释放,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到底,她不是那种人,她挤进来的那一刻,她便是对自己说过,她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从这里走出去,才对得起自己受的这些委屈。即便是南宫钊亲自来请自己,她也要洗脱了这些冤屈,才会离开这里。
点点头,南宫钊很了解于素,自然也能理解苏素的做法。她定然是不想要蒙上这些不白之冤吧。不过,对南宫钊来讲,反而不是这样的,能捡回一条命不是已经很好来吗?又为何非要去洗清这个罪名呢,只要她出去了,便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
见到南宫钊同意了,苏素也只是在心底笑笑,她当然知道,自己无论是生死,还是怎样,都是与南宫钊没有半点关系的,即便是自己死了,他也只会觉得,这世间,少了一个对他可能会产生一些威胁的人,其他的便都是无所谓了。而且不可否认的,南宫钊在当初定然也是希望自己死了的。若不是因为于素,她恐怕根本就没有或者的可能。
“霍大人,还请你先将仵作传上堂来吧。”
霍连池点点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对一个小姑娘的话唯命是从。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苏黎氏的验尸记录,他都看过了,并没有什么不妥啊。只是不知道,她又要弄些什么玄虚出来了。
“小人武司参见陛下,参见各位大人。”
霍连池根本就不知道苏素是为何要将武司给带上堂来,自然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苏素望了望霍连池,有看了看南宫钊,她知道,哪弄找既然同意了她的提议,自然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聪明人是不需要说太多的话的。
南宫钊也是知道苏素的意思,便也罢了,这个女子除却身份,其他的性格他都还是很喜欢的。只是太过要强了,如果苏素不是这样,恐怕南宫钊都会放弃于素,转而喜欢上这个女子呢。只不过,这一切也都是想想罢了。
“苏素,既然这个案子与你有关,那么你便来审理好了。”
苏素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自然是没有意见,欣然谢过了南宫钊,便也不再客气了。
“武司,我且问你,据你验尸所得,那苏黎氏与她的一干丫鬟都是身中何毒?”
武司自然也不敢怠慢,躬身道,“回苏神医,苏夫人和那些丫鬟们,都是中了鹤顶红之毒。但是那手法,却并不是中原中原手法,似是用烟气使她们中毒而亡的,因为在死者的鼻腔内,小人找到了一些参与的毒物。”
众人的眼神,又不自觉的投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两个有些呆傻的黑衣人,许是习惯了那种味道,众人竟然没有掩下口鼻,也没有觉得怎么臭了。仵作的这一回答,便是说明,苏素的嫌疑又是少了一分,毕竟苏素所在的门派鬼医门,虽然不是经常行走在江湖中的门派,可是到底也是曾经名镇武林的,那手法什么的,倒也是常听到的,并不是什么外族如此稀奇。
可是,这也并不能说明苏素,就不会用其他的方法去毒害她们。苏素自然也明白,这才是她的第一步而已,总之有了下毒的手法,接下里的事情才是更加的有趣呢。
“好,那接下来,我想传召回春阁的漱玉,和同济药房的周掌柜带着他们的账簿上堂。”
漱玉本就是一个细心之人,所以,苏素便让她在回春阁内记账,她倒也是做的有模有样的。而苏素在回春阁内养伤的这段日子,她的身体不能动,可是她的脑袋倒也是没有闲着。第二日,她便是让鸢尧通知了苏亮他们,让他们遍寻了京城内的大小药房。
毕竟,无论是在哪里,那些毒药都是专门存放记录的。而且,鲜少有人会用得到。所以,这便是又缩小了一些范围,毕竟那些小药房,都是不允许出手这些毒物的,就是鼠药,都得掂量着些。
所以,寻访之下,便只发现了,同济药房在半个多月前,卖出了少分量的鹤顶红。因为是毒药,所以,掌柜的也记得特别的清楚。而那个小伙计更换死记得,那来买鹤顶红的人到底是长了什么样子。
南宫钊自然不疑有他,只是,他心里自然也是知道,即便是自己不来,苏素也有办法将自己的罪名给洗掉。他倒是忘了,就是她不能出去,她的身后还有一大帮人,在帮助着她,拥护着她呢。
听了苏素的讲述,曹福也将二人准备的那些账本给收了上来,呈给了南宫钊。
就是在南宫钊翻看账本的这些时间里,苏素也是不能闲着的。
“苏将军,因为事关尊夫人的死因,所以,我想请您出动一些兵马,去京城的各大药铺寻访一遍,来证明我提供的信息准确无误。而对于回春阁和同济堂,还请多派些人去,将现有的那些鹤顶红与账目对照一下,另外,若是账目无误,再请您的人将那个同济堂将药卖出的那个小伙计顺便带来吧。”
苏袁微微一惊,他倒是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缜密的布置,她的心智当不输于男儿才是,只可惜,却终究是一个女子,不过,若是她是自己的女儿的话,他也是不会埋没了她的。当年,并不是没有女子入朝为官,也不是没有女子领军打仗,他的女儿又何尝不可,只可惜,他的女儿不是死了,便是不争气啊。真是让人汗颜啊。
请示了南宫钊,苏袁方才起身去调兵遣将去了,他知道,苏素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不仅是因为死的那个是他的夫人,也是因为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才是最适合的。虽然因为谢言当年拐走了他的女儿,他便是在心中很是记怪他,可是他到底是老了,而且现在看来,谢言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而苏疏又是被苏黎氏给害死的。那便与谢言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苏袁倒也乐的做这个好人,不过,他的心里可不认为他是为了谢言去做的,只是觉得自己是为苏素去做的,谁让与这个女子相处之时,他总是有很多特别的情绪呢。
果不其然,一切都是与苏素计算的那般,没有半点偏差。虽然南宫钊总觉得苏素不似寻常的女子,可是他还是信得过苏袁的,而且,苏袁是为了他死去的夫人,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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