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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节（第1页）

“可是无限制使用这种条款，是公司明令禁止的，两个星期前Raymond和亚太法务部Lesley的老板Ian联合发了邮件，我估计您也看到了吧?”

“是，要是摆在桌面上大家都能用的方案，我们也不用找你来商量了，刚才人家Lesley已经表态了，虽然是Raymond和Ian联合发的邮件，但是这个是BusinessDecision（业务决定），啊，只要你们这边觉得可以，法务部那边配合加条款就可以了。”Michael明显不耐烦地说，艾晓佳明白，业绩上的压力这些天已经让Michael有些焦头烂额了，他当然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办法估计语言和态度。

“是，我明白。可是这件事我确实觉得有难度，之前Raymond在我们部门的沟通会上和我们特别强调过，这种的报价今后一定不能再批了。”艾晓佳回想了一下，Raymond确实在上次例会上强调说一定不能再批准这样的报价，“noexception“是Raymond的原话，于是有点为难地说。

“你。。没有绝对的不可能，这种方案之前是批过的，之前可以现在就没有理由说不可以。”Michael更加不耐烦地说。

“是这样的Michael，我听Raymond讲，公司对之前批准的无限制使用的案子都做了分析，其中大部分都属于不可控状态，尤其是在某些发展中国家，签单的时候客户员工估计是一个数，真正使用时远远超过这个数字，更不要说客户员工规模的扩张。。。”

Michael打断艾晓佳:”这事儿我说过多少次，我们的软件跟人家电脑呀汽车什么的不一样，为什么呢？你又没什么成本，你卖给客户的是使用许可，客户给一个人用和给一百个人用对我们有区别吗？”

“不好意思Michael，这里我有不同意见，我们的软件也是有成本的，我们的研发我们的市场宣传，员工薪水等等哪一样不是成本?我们的软件是卖给一个人用还是能够卖给一百个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艾晓佳立刻反驳Michael的观点，这也是她的责任之一，很多销售都认为软件这种东西是没有成本的，这是她从财务的角度不认同的，Raymond曾经几次在团队例会上提出，需要公司的每一位财务经理都能加强对本地区销售们的教育，这样他们在卖软件的使用许可时才能记得价格合理这件事。当这样的话从Michael的嘴里说出来她觉得尤其不能接受，如果Michael把他这种思想分享给下面的销售，那么影响是很不好的，情急之中，她也忘了顾及场合以及Michael的感受。

“好了，Aive（负面），我们需要这个单子，我不想听不去见客户的人告诉我什么都不可以做，我要的是CanDo（可以做）！我现在给Raymond打电话，他如果说不可以的话，我会立刻escalate（上报）到Bob那里。”Albert今天对艾晓佳讲话的口气很不客气，他明显对这个单子志在必得，艾晓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给Raymond打电话也好。

嘟嘟。。。嘟嘟。。。

电话接通了，Albert放了免提这样大家都可以听得到。

“Hey，Raymond，mybrother，howareyou?（你好Raymond，我的兄弟，你好吗？）”Albert热情地和Raymond打招呼。

“Good..good，IaingwithJapanteam，what’sup?（很好很好，我在和日本团队开会，有事吗？）”电话那头Raymond压低着声音说。

“有事情需要你帮忙。”Albert看了看四周的人，切换成普通话把来龙去脉和Raymond大概讲了一下，然后说:”RaymondBrother，我们需要你的支持呀!”

“Notreallyimpossible，Imeant，ifthedealisworthyoftheexception.（也不是不可能，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个单子值得例外的话）”艾晓佳听得惊讶，不是说没有例外，NoException吗？这好像是要给例外的意思哦。

艾晓佳听得没错，Raymond继续说：“你们给些我理由啦，另外让客户估算一下目前的员工数量和未来五年的发展计划，发个邮件给我看啦。”

一旁的Lesley听到Raymond要的东西，问靳威:”客户员工人数的五年计划，你觉得客户会给吗？“

靳威一口应承:”没问题，肯定能给。”Albert好像也有和Lesley类似的问题，看靳威肯定地回答，就冲电话里的Raymond说：“没问题，Michael很快会发给你，thanksBrother，takecare!（多谢兄弟，再见！）”

挂断Raymond的电话，Albert吩咐Michael把邮件尽快发给Raymond并抄送给在座的所有人，就示意大家都出去继续做事。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让艾晓佳很是郁闷。首先靳威很神奇，十分钟的时间就拿出了客户的现有员工人数和五年员工人数的计划，没有人疑问怎么客户的五年员工计划这么快就可以拿到？再接下来Michael写邮件时夸大了客户在其行业中的市场地位和影响力，而Raymond明显也不想验证那份计划是不是从客户那里来的或者至少是客户认可的，他也不想调查那家客户是否真的像Michael在邮件里讲的那样如此举足轻重，总之邮件里写的东西都是他全盘接受并很快给了批准。

艾晓佳觉得委屈极了，自己本来和Albert的工作关系就不是很紧密，Raymond也一直督促她并几次强调获得Albert的信任的重要性，她一直想着能够努力工作以证明自己的价值，可是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影响Albert对她的信任。

她觉得自己需要静静心，想着要不然下楼去买杯咖啡醒醒脑吧。

艾晓佳一个人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向电梯间方向走，路上遇到同事她都礼貌地点头微笑，她若无其事地走到电梯间，等了一小会儿电梯就来了，她进了电梯按了地下一层的按钮，电梯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情沉重地倚在电梯的一侧。

NETAS公司所在的写字楼算得上是北京的高端写字楼之一，地处闹市，写字楼的一层二层是各种高端品牌门店，地下一层是一家接一家的各种餐厅，咖啡厅，冰激凌店等等。。。地下一层的尽头还有一家电影院。

艾晓佳出了电梯沿着走廊向尽头的一家咖啡厅走去，她低着头走过川流不息的人群，进了绿色招牌的咖啡厅。咖啡厅里人挺多，还需要排队，艾晓佳在队尾站下来，排队等着买咖啡。这些店铺在中国的生意真的是好，艾晓佳曾经和杨帆说这样的店在中国做生意太好做了，是不是应该辞职开个店呢？杨帆每次都打击她说她不是能够自己开店的人，自己开店的辛苦是艾晓佳所不知道的，况且像她这种中规中矩的人，最适合的就是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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