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清当年的自己,因着那些莫须有的猜忌,那些疑心与挑唆,致使他们二人分开了这么多年。她一度以为那些黑暗的过往会是她一生不愿再回首的往事,却独独忘了,在那段几乎看不到一点光明的日子里,她也曾偶遇太阳。那人带着全部的热量与温暖给她暗淡的人生带着一点光亮,让那枯燥的,阴冷的夜也变得不再寒凉。他们曾困在偏僻阴冷的幽宫里相互依偎取暖,也曾在波云诡谲的皇城里扶持着彼此暗夜前行。曾在湖心亭中许下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也曾是彼此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走散了。许是因为尘缘未了,执念太重,老天才给了她以旁观者回到过往的机会。所有未出口的疑问似乎都不必出口了,很多事情在那一刻都烟消云散,包括疑问,包括解答。过去的事,就让它留在过去吧,彼时的她只想好好珍惜眼前人。谢禾宁慢慢睁开了眼睛。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得见院中的雨声,那般清晰真实。雨水混合着泥土的清香味顺着窗外飘进来,让人觉得耳清目明,心旷神怡。她抬眼看向身侧,年轻帝王伏倒在床头,眉头紧锁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他闭着眼,睡得并不安稳,消瘦的下巴生出星星点点的胡茬,看起来很是疲惫。谢禾宁尚未来得及开口,就见李昌烨像是做了什么噩梦,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水,挣扎了一会儿后喊着她的名字醒了过来。她没有问,但却已经猜到他大概梦见了些什么。“我睡了多久了?”谢禾宁问。“有十日了,你若是再不醒朕就把太医院养着的那群太医都拖出去杖毙!”谢禾宁轻笑了下,说:“如此一来,我便真的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妃了。”李昌烨笑起来,眉间的阴郁融化在笑容里,他握住谢禾宁的手说:“你是妖后,我是昏君,这不是刚刚好吗?”“妖后”谢禾宁像是不懂一般的念着口中的两个字。李昌烨点点头:“嗯,还没告诉你,你昏迷的这段时间,群臣请旨让我册立中宫,正好我早有此意,就趁着你没醒封你个皇后当一当。”三日前的早朝之上,李昌烨穿着黑色龙袍,胸口正中央用金线细细的绣着金盘龙纹。头顶的发冠设计精致,闪烁夺目。九重宫阙巍峨耸立,文武百官分成两列等候天子的到来。岭北王卸下盔甲换了一身官服站在最前方,带领群臣朝拜。锦衣卫仪仗跟随在身后,指挥使徐青芜身着火红的飞鱼服,腰间别着的绣春刀在日光的照射下透着寒意。年轻的天子冷冽目光淡淡扫过,如同腊月寒风。有心思缜密的官员悄悄抬头打量四周,高台之上除却天子身后的锦衣卫仪仗,还有祝英带领的司礼监众厂公。而高台之下的最前方站着岭北王以及他刚刚及冠的小儿子。武将一列为首的则是边境守卫军主将叶明辉。放眼望去,皆是皇帝的亲信。现如今没人敢小看这位帝王,自他登基以来在朝堂之中更是善用诡谋,排除异己,巩固政权。就连四大世家中的谢氏与言氏这几年在他的“关照”下也逐步走向没落。早朝之上,礼部官员站出来询问册封谢家女位分一事,李昌烨就这之前群臣请奏一事,出人意料的突然宣布,赐威远将军之女谢氏为中宫皇后之位,赏皇后金印协理六宫。朝臣哗然,面面相觑。然而众言官都没有意见,其余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们知道,皇帝如今的姿态并不是来听们的意见,也不是来同他们商议。皇帝是在通知他们,是在告知们这个结果,他要立谢家女为后,谁敢忤逆。次日,诏书送至礼部,一时间众官员为筹备立后大典而焦头烂额。内廷司也开始忙碌着定制皇后所需的服饰。只有当事人谢禾宁还对此毫不知晓,依旧沉睡比自己宫里,不知何时醒来。谢禾宁愣了愣没有说话,她突然想起自己入宫时的前一晚,阿娘拉着她的手担忧的嘱咐道:“天家虽好,却也凶险。阿宁性子软,嫁给皇帝于谢家而言是幸事,于你于阿娘而言却是不幸。”李昌烨看见她脸上的迟疑,嘴角的笑容冷了下来,他沉着脸试探的问道:“怎么,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做我的皇后吗,还是还是你怕了?”谢禾宁伸手抚摸他的眼角,“只要还能陪着你,我什么都不怕。”秋猎一连下了几场雨,十月京城的天气逐渐转凉。清晨谢禾宁醒来时,见院中已生薄霜。她披着氅衣往窗外看,白果树树叶跟着黄了一片,映在宫墙之上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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