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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故事照进现实（第2页）

其实，如果不是卢正则挑破自己是女人的事情，是没有人知道的。毕竟她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称作是新诞下的男儿，多年学习、考试也是以男子的身份进行，她其实可以再隐瞒自己真实的性别。

毕竟那么久，也都一直瞒住了旁人，其实完全可以做到一辈子当个“男人”，或许，她或者她的亲人原先可能的计划也是这样，只不过，变了。

事情发生的还是很突然，至少在当时这场宴席之前，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都城这边的几家富商，借着“会试将要举行”这一庆祝秩序恢复的名头，宴请来自各省考试的前几名，地点则在之前书肆的零食部分合作的酒楼——福满楼。

经过此次“流感”还能健康活着、本身又是来自各地的佼佼者，看起来是前途无量的，本来就喜欢提前结交这些潜力股的富商这次当然更不例外，很是大手笔地，把这些人约在高档的福满楼。

席上不乏喝酒、作诗的环节，酒一上头，在座的有些男举子们就忍不住在酒意之下说出他们的真心话。

这帮人忍不住谈起了最近的女子科考放开，评论女子怎么也能参与科考，觉得还是老实回家相夫教男比较好。还有什么女子怎么能考得过男子，多少年了，也没见史书留名哪些女子。

卢正则义正言辞站出来反驳，并直接自爆自己是女人，当下既然可以女子科考，她当然要顺理成章共开身份、恢复女性身份参与考试。不妨以会试考试见真章，看看女人到底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一言既出，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一样，满座皆惊。于是，各种消息也就不胫而走。

恢复女性身份当然不意味着卢正则要像有些女人一样珠钗满头，穿着像是古装剧中的女人穿的“女装”。她是女人，女人穿的就叫女装，所以她表明自己本是女人之后，穿着打扮与先前无二，只是若有人大胆上前询问传闻是否为真，她自信、毫不犹豫地再次表明自己是女人罢了。

本来女子科考放开的热度还没有散去，尤其是在都城，还是首屈一指的热门话题。如今因为卢正则的表明身份，更像是热锅浇油，沸沸扬扬，将本来没有散去的热度又加上一把火。这下，稍微关注科举的人都知道她卢正则，要以女子身份参与接下来的考试，成为放开女子科考之后、参与考试第一人。

虽然当时告示说的是即日，但大家默认的基本都是自今年最先考的新一届童试开始，也就是在今年八月初。谁料到，还有如此猛，藏了如此之久的人，直接在接下来四月初的会试就打响第一枪。

如此，支持和不支持的人就旗帜分明地成为两派，不过从各方支持者的性别上，没有那么泾渭分明。

反对的，在当时宴会中就有。在座的有些谣郎马上将事情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要知道，福满楼可不是什么大街上某个热闹的巷口，有那么多长舌夫。福满楼的侍女可是训练有素、很有职业道德，如果不是席中之人刻意传出什么，没有哪个侍女敢把客人的消息随便乱传。

谣郎确实是不满想要攻击卢正则的。可是，卢正则确实一直有考试的资格，科举从来也没限制说禁止女性，哪怕说之前有钻空子嫌疑，可女子可以参与科考的准许也是即日放开，从欺君罔上这些法律上的问题上无从指摘。

但是谣郎是会用马眼思考问题的，什么事情都能被搞得猥琐下流至极。什么作为女人，卢正则科考搜身被人摸了，已经不贞洁了，没人要了，没人娶了，嫁不出了，这样一套套话很快在市井中传开。

特别是前半部分，短短一日，就流传了很多淫邪之语，饶是一贯表现出来更冷静的姜媛都觉得十足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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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意外，不乏有许多有着男儿的妇人附和，评论道，“我男儿肯定不娶这样的女人，哪怕送上许多嫁妆，也绝对不会看一眼。”

支持者，同样在当时的宴会上也有，比如福满楼。要知道，福满楼的姥板是女人，家里也有母女传承的意思，如今女人能够再多一条向上的路的选择，她们开心还来不及，结交一位日后或许青云直上的女子更是意外之喜。

熟悉男人的性格、早有预料宴会中会听到一些关于女子科考的阳刚发言的卢正则早就做好了准备，本来就是打算借女子科考恢复自己的女子身份，就和福满楼的姥板一拍即合，在谣郎们传播着污言秽语的时候，她们同样联合起来，借助女子科考新告示、神圣女皇以来的女子力量、女状元的剧本宣传，将事情本身和对卢正则的支持传播开来。

而当下，随着神圣女皇临朝、登基，民间发展的女子力量以及社会风气或多或少的变化，有部分的家庭多少将培育女儿放在了心上，女儿能够参与科考、为官，多少是家族未来可以发展、可以倚靠的方向。

对于并没有那么执念男儿才是家族的根的家庭，想着多一条路、多一种希望，未尝不可。比起可能有的巨大回报，稍微投资一点也可以接受。这些年来，安定公主也没少在其中出力，暗中引导着舆论，此次科考改革更是与她的暗地努力密不可分，于是支持卢正则的声音也是更加地声势浩大。

有好事之人，甚至开了赌局，来赌卢正则的会试情况。卢正则在表明女子身份之前，本就是都城有名的少年英才，她不到弱冠之龄，就已经考得解元，身高八尺，气度不凡，是一些人家心中的佳婿之选。虽然家世在都城中算不上非常显赫，但也是正四品中书侍郎之子，有着家学传承。

原先她也是热门的会元之选，没有认为她会在会试中落榜的。如今么，因为她是女的，尽管她之前的成绩已经表现了她的才学。但经此，很多人对她就没有那么相信，赌会元的人选也换作了其它。

姚魏听到之后，赶快从店长可支配的一点工资之中去押卢正则的会元。卢正则如果不是女的，姚魏可能都不会那么相信她的才华。一听到是女的，能在这个社会走到这个地步，又结合自己上学的时候，同班那些学霸们的情况，这是会元的可能大得很。

会试考试不同于最终的殿试，那可是糊名阅卷，凭的是真才实学而不是胯下的二两肉，凭借卢正则的能力，再拿个第一名、力压群雄还是有很大可能的。这赌可不只是信念，也有确实相信“表姐”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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